里浮现,使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宛如上当似的愤怒——可是没人故意骗他。雅莱丽伽多半没在这事儿上骗他,黑猫给他看的故事也恐怕是真的。他梦见过那个和猴民们生活的青年,但后来——后来——这是个多叫人痛恨的词啊。
雅莱丽伽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把手按在罗彬瀚的肩膀上,从高处弯腰俯视着他。罗彬瀚看见她优美动人的脸庞轮廓,还有阴影中异常澄亮的、动物似的眼瞳。当那双眼睛流露柔和时,它们的确可以叫许多人自愿为她去死。
“你不必拿自己的观念来衡量他们。”她说,听起来却不像是指责或嘲笑。
“我的意见不重要。”罗彬瀚同意道,“没人在乎我怎么想,是吧?他们可是我老家的村官呢。”
“他们也有很多不知道。”
“比如?”
“船长的妹妹在僬侥。”雅莱丽伽说。罗彬瀚下意识地往周围望了一圈,她却好像并不介意将这秘密公布在无人的观众席间。
“无远的人并不明白她为何会在那儿。”她接着又说。
“跟我一样。”罗彬瀚没好气地答道。
“你该去问船长,让他告诉你答案。”
“那你打算告诉我些什么呢?如何抽别人的屁股更疼?”
“星期八。”
罗彬瀚过了几秒后才明白过来。他瞪大眼睛瞧着寂静号的船副,听见她对自己说:“你得先办成一件事,然后我会告诉你星期八的来历。”
“什么事?”
雅莱丽伽把手伸进腰际的小袋子里,从中掏出了一面小小的镜子。她把它放到罗彬瀚腿上,说:“给你的法师朋友回信。她发了很多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