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颜色如墨水洇浸,随着摇曳的动作愈来愈深。
沙斯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这刀比牙齿锋利。”他对马林说,“能让你少吃点苦头。”
他朝着马林走去,就在他举刀的瞬间,阴影陡然膨胀开来。
一道触须像疯长的藤蔓般死死缠住沙斯的脖子,另一道则延伸到他背后,竖立、扭曲、翻转,睁开细缝似的血红眼睛。
闭室内刮起阴风,鬼怪似的班迪斯出现在那里。它的一只尖脚融进地面,与缠住沙斯脖颈的黑影相连。
两只蜥魔愤怒地嘶叫起来。
班迪斯松开双手,一张黑卡掉到地上。它的双臂随即也开始疯长,把两只蜥魔吊到空中。室内鬼影幢幢,红莲之花也在锈迹间妖魅地摇荡。
“把那孩子交出来。”它低沉地说。
沙斯在钳制下慢慢转过脸,跟它正面相对。
“啊,夜魇,”他说,“多么可敬的忠诚。你藏在菲娜的影子里找到了这儿……”
缠住他脖子上的影子迅速勒紧,让他说不出话语。班迪斯又重复道:“把那孩子交出来。”
沙斯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那并非出于愤怒或恐吓,而是种近乎同情的嘲笑。随后勒住他的影子一点点松开。空气变为无形的铁障,将黑影与他的咽喉隔离开来。
站在稍远处的弥罗又开始叹气。
他带着点困扰的笑容说:“我能问问你是怎么识破的吗?”
班迪斯扭头看向他,阴风开始在室内尖叫。
“她是静默学派的信徒。”它说,“她的思维和常人不同,白塔法术逻辑对她是不可理解的。蜥魔们找她不是为了学徒协议。”
“哈哈,像你这种古约律居然这么清楚白塔的事情……不对,开始时还是迷糊了一阵吧?否则当时就会跟我动手了。与其说是思考得出的结论,不如说是被直觉指引来了这里。这还真是……”
弥罗一直笑着,笑着,然后点点头说:“还真是遗憾的事啊,本来想放你一条生路的。”
他抬起手掌,夜魇的四肢瞬间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