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吃过饭了吗?”
罗彬瀚张口结舌。他本来是会些社交辞令的,而且也并不害怕和普通的异性交谈,然而大约是在寂静号上待得太久,竟让他一时间忘了该怎么正常地和一个女孩打招呼。
“吃了。”他僵硬地说,“你吃了没?”
“我去镇上的酒馆吃了点东西。”宓谷拉说,“那儿的老板手艺很不错,你也该去试试……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花?”
罗彬瀚木然地把花递过去:“糖。”
“糖?”宓谷拉好奇地说。
“对。”
宓谷拉抽出一朵白花闻了闻。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高领连衣裙,整个人看上去也像一朵半开的白色旋花。
罗彬瀚无意识地盯着她的手背。那片色素稀薄的肌肤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蓝斑,使他想起百合花瓣内侧的纹理。她的体态比正常人细瘦,腰背显得分外挺直,可又有点伶仃易折的感觉。
越是观察细节,罗彬瀚便越能发觉她和自己梦中形象的差异。此刻的宓谷拉站在午后春日里,与翠柳、乌鸦和缠绕篱笆的牵牛花为伴。她同风景融合得如此完美,像一泓清泉滋润了荒凉的农场。
他为此感到一阵轻松,像是终于证明了那整个梦都是无稽的幻想。
宓谷拉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问道:“罗彬,你在看什么?”
“没事,看你呢。”罗彬瀚魂不守舍地说,“你今天这样挺好,比我昨晚梦到的好看多了。”
四下一片寂静。他在整整一分钟后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