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门口的红绒帘摇曳不止。当荆璜走上台阶后,一只被黑袖子和白手套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从红帘后伸出来,掌心对准荆璜竖起,像在警告他禁止入内。
“我找你们老大。”荆璜不耐烦地说。
白手套停了一会儿,最终缩回帘后。红帘向两边拉开,内侧走廊上却空空荡荡。那只伸出帘幕的手已然不见。
“还是这么装神弄鬼的。”荆璜说。他毫不理会地笔直前行,走进最深处的剧场内。
那正是当初他们在二楼包厢观看木偶演出的剧场,此时灯光大亮,幕布紧合。观众席最前排坐着一排木偶,木偶中间正是伊登。
荆璜走到他面前,把那本日记抛给他。伊登依然安坐,他旁边穿着宫廷贵妇服饰的木偶替他接住日记,然后打开翻动。
“第二起案子的凶手已经被别人干掉了,不知道是谁帮了你这个忙……这是那头人狼的日记,至少是三年前的,亏得那家伙一直带在身边。”
“人狼经常会保存自己过去的常用物件,企图以此来唤醒记忆。”伊登看了看他说,“另外两件案子如何?”
“还在追着呢。那两件案子用的都是普通武器,凶手的外形要么不明,要么没什么特点,哪有那么好找?”
“那么你现在见我是为什么呢?打算放弃追查了吗?”
“这不是正在查吗?马林这个名字你有印象没?应该是个写诗的。他和那被绞死的材料商有点关系。”
伊登冷淡地拿起日记。
“你最好不要寄望我给你全部的线索,否则也没必要让你去调查了……如果你要找一个自称诗人的马林,那么有可能是唱诗人马林诺弗拉斯。”
“唱诗人?”
“他们把流行的诗作和故事编成曲子传唱,有时也唱自己写的内容,以此来获取声望和赏识——虽说如此,大部分唱的都只是些空乏媚俗的内容,靠这些挣钱糊口的表演者罢了。”
“那还真是和你这种专属剧院里的缩头乌龟相配啊。”
“你要找的马林诺弗拉斯,”伊登听若不闻地说,“他的名字经常出现在城尖垃圾站的墙上,大概都是些和女人有关的争吵吧。”
荆璜不屑地切了一声:“轻薄子啊?”
“你想这样理解我也不反对,不过马林诺弗拉斯的情况没有如此简单。就我所知,至少三个曾经和他关系密切的女人宣称要杀死他,其中一个是小王国的贵族,一个是白塔法师,还有一个是半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