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彩虹般绚烂的烈火。隧道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明亮如昼,空气迅速地升温。
石碑仍在挣扎。它一边试着从施暴者的手掌里挣脱反抗,一边因恐惧而小幅度地颤抖。在罗彬瀚看去简直像个有生命的活人。
从隧道深处传来一声细响。
那声音清亮而婉转,只是短促得令人不及反应。罗彬瀚不禁怀疑自己只是幻听。
但石碑突然不动了。它像个无生命的死物那样老实地坠着,任凭荆璜对它怎么拳打脚踢也毫不反抗。
察觉到石碑的异常,荆璜眼中的焰影也迅速熄灭。他又愤怒地踹了石碑两脚,然后才偏头望向隧道深处。
黑暗中断断续续地传来细音。时而高亢,时而柔和,如一线细泉在石缝间跳跃。那是一种美丽如歌声的鸟雀啼鸣。
片刻之后,隧道彼方漫步走来一个陌生人。那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容貌极为俊秀的金发男性。他穿着颇古典的浅色丝绸衬衣、黑色长裤与双排扣礼服,胸前衣领上别着一串洁白的铃兰花。
他停在荆璜的十步外,两人彼此相望,谁也没有意外的表情。
荆璜把脚从石碑上挪开,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手臂。
“你这家伙果然在这。好地方不去,天天跑到垃圾站来散步,真是个怪癖。”
金发青年平静无波地望着他们。他的眼睛在幽暗中呈现出金属似的钢蓝色。那明明与凯奥雷很相似,却显得格外透亮而寒冷。它们一点也不像人类的眼睛,而是深潜海下的冰山。
说不清具体的理由,光是注视着这个人就令罗彬瀚感到浑身战栗。
“喂,盯着我干嘛?”荆璜不耐烦地说,“不是早说过我还会回来的吗?难道你觉得区区一个0206就能把我杀掉?”
“我可没有这么想——虽说如此,你每次出现时好像都在破坏我的财产。是在借故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金发青年的声音一如他本人,安稳,平淡,毫无波澜,像是对眼前的混乱场面毫无感想。
“……巧合而已。你别想那么多。”
荆璜低头看了看石碑,然后若无其事地把它踢到一边。
石碑撞在墙上,发出砰然巨响。然而它毫无再对荆璜还手的意图,只是悄然而谨慎地滚动着,退到金发青年身后。
金发青年低下头,淡然地看了它一眼。他什么也没说,石碑却不断朝后退去,顷刻消失在黑暗深处。
目睹这一幕的荆璜似乎很无聊地甩甩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