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能对他出手?
三人心中满是苦涩,从未如此刻这般深切感受到,空中的白衣青年与自己早已不在同一个层次。
魂相境圆满又如何?
对于钟文而言,都是一根指头就能碾碎的蝼蚁,和人轮菜鸟又有什么分别?
这才过去多久?
他的实力竟然精进如斯!
棠溪芦苇对着钟文上下打量了许久,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整个人僵在空中,五指紧紧攥住剑柄,右臂颤抖个不停。
明知道多拖一刻,己方就会有更多的修炼者横死当场,可面对这个声压四野,威震八方的白衣青年,他竟然心生迟疑,眼神迷茫,手中宝剑无论如何都挥不出去。
我在怕他?
数息之后,他突然惊醒过来,脊背阵阵发凉,额头冷汗直冒。
两年前他单人独剑直面阴鸦教主之时,都未曾如此刻这般动摇。
就在所有人神魂不守,心思各异之际,白发老儿太白突然目露凶光,将昊天铳悄无声息地扛在肩头,筒口对准钟文所在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摁下了发射钮。
“轰!”
一道无比粗壮的金色光柱自筒口喷涌而出,声如惊雷,怒吼咆哮,朝着钟文所在的方向狠狠射去。
眼瞅着钟文放肆大笑,毫不设防,老头竟然心存侥幸,暗施偷袭。
击杀率土之滨盟主的滔天大功,实在太过诱人,以他的谨慎,竟然也没能按捺得住。
不料这一炮刚刚轰出去,一道修长的身影“倏”地出现在高空之中,居然以血肉之躯挡在了金色光柱前进的路线上。
正是跟随钟文一道赶来战场的神族高手太一。
他依旧是一副少年模样,只是脸上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与神族覆灭时的沮丧模样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按照钟文的说法,这叫作“爱情的滋润”。
“无限!”
只见太一脸色平静,不闪不避,突然伸出右手食指,朝着迎面而来的金色光柱轻轻一点。
连杀神囚芒都不敢硬接的金色光柱居然就这么悬停在半空之中,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与太一的食指相距不足两寸,竟是再也不得寸进。
什么鬼?
这等诡异现象,直看得太白目瞪口呆,舌挢不下,几乎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搞偷袭?”
钟文仿佛才反应过来,笑声戛然而止,有意无意地瞥了太白一眼,嘴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