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执政也是超凡者?”
许舒心中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今日咱们虽是初见,但神交已久,你那句‘或为当阳锏,奸邪头破裂’,老夫记得清楚。”
许舒俊脸微红,当初他做正气歌,将执政拉入诗文中,目的完全是拉大旗,作虎皮。
对旁人而言,将名字嵌入名篇佳作中,流传后世,乃是莫大荣耀。
但对执政这注定要写入历史的传奇人物,那一句褒贬难言的句子,成为后世文人攻讦执政的证据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无妨,英雄有伸缩之能,权变之才,老夫没那么小气。”
执政摆手道,“你是当世英杰,才智之士。
于今日大周而言,你以为帝制更佳,还是立宪共和更佳?”
说罢,执政走到窗边,静静望向太液池。
显然,这是给许舒留出思考的空间。
许舒纳罕不已,他实在不明白,执政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
他虽混了个沧海侯,在朝中简直就是无根浮萍,他也从没有想过掺和朝中政事。
至于帝制和立宪共和,近来,许舒确实听到一些风声,朝中有不少人正极力劝进,希望执政早登大位,恢复帝制。
据传,秦国驻大周的外事使者,最近也在酒会上,公开谈论大秦的帝制优势,更是直言,大秦更愿意跟同政体的国家建立更紧密的关系。
许舒沉吟片刻,“帝制和立宪,各有优劣,不好一概而论,得看站什么角度。”
执政头也不回地道,“噢?有哪些角度?”
许舒道,“在朝中要员而言,他们自然是乐意帝制的,分封一开,与国同休。
在您而言,身前称尊,身后难免谤满天下。”
执政转过头来,“无量头颅无量血,可怜换得伪立宪。
这样的说辞,不是正甚嚣尘上?老夫若在乎这个,办不成任何事。
贵戚也好,老夫也罢,你都说了,但最为紧要的百姓,你却没说。”
许舒道,“百姓,没什么好说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以他今时修为,说话已经不必太忌讳。
执政默念数遍,“话虽如此,但大秦的百姓,就远比我大周百姓富足。
治世下的百姓,总好过乱世中朝不保夕的黔首。”
许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