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亲太奶奶八十寿诞,你好意思空手而来,真是,真是……”
许环山胸膛不住起伏,强忍着没怒骂出声。
许舒哂道,“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虚情假意?”
许舒哂道,“我就在园中闲逛,你自去忙你的,等你那边结束了,咱们就凑在一块儿,盘盘总账。”
许环山深吸一口气道,“好好好,再好不过。
不过,你既然来了,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魏周以来巨族,江左有数门第’的风采。”
说着,他阔步向前行去,西行二百米,绕过一片竹林,便见一面迎宾壁上,张贴着大红纸,上面刊登者来客的名姓,礼单。
一眼望上去,许舒也暗暗吃惊,上面还真的贵人云集,不仅有朝中重臣,更有为数众多的勋臣。
适才许环山自吹什么“魏周以来巨族,江左有数人家”,许舒就险些没笑出声来。
旁人不了解许家底细,他可是早查得明白。
入主档案社以来,他第一时间,就是翻看和许家有关的资料。
不然,连许停云给许环山背锅那过去十几年只有当事人知晓的事儿,也被他翻了出来。
在许舒的评价体系中,许家就是东都仕宦圈子接近垫底的存在。
可眼前这迎宾壁上的礼单,却着实让许舒意外。
在他看来,以许家的底蕴,绝不至有如此的体面。
许舒的短暂失神,许环山瞧在眼中,脸上写满得意,“小子,别以为我家让你认祖归宗,是看上了你现在的位份。
和家族比起来,你个人算得什么?
你不是以为自己挺了不起,是当今有名的俊彦么?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顶级的俊彦圈子,敢不敢跟我走?”
今天,不仅是许老太君的八十寿诞,也是许家难得的荣耀时刻。
早在许松年嫖宿案被曝光时,许松年便向许老太君谏言,过个八十寿。
当时,许老太君一眼就识破,许松年为她老婆子办寿宴是假,是利用她老婆子最后的一点余晖是真。
昔年,明玉帝为拉拢朝中朝臣、将领,曾将宫中的一批宫女,赐予这些朝臣、将领为妻、为妾。
许老太君便是其中之一。
一甲子过去了,这些宫女们有不少混成了封君、命妇,他们的子女也都成了显赫人物。
正是凭着许老太君这一甲子的人脉,许家才始终衰而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