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诈都不懂,还抢个毛线?”王徽收回切上二人后颈的手掌,洒然一笑,仰望苍天,“不如为兄出马,一个顶俩!”
“咚!”定船的铁锚陡然砸下,正中王徽后脑勺。他眼冒金星,摇摇晃晃地回过头,恍惚望见王凉米一脸坏笑地走近:“嘻嘻,堂哥,兵不厌诈喽。”
王氏众人缠闹半天,方才定下两个弄潮儿的人选。由术法修为最稳固的长房长子王导担当主力,最受王亭之宠幸的孙女王凉米控制船尾,形成前后呼应之势。
此时,城里闻讯赶来的看客络绎不绝,舟船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绵延相接的顶篷犹如彩云起伏。江畔的山崖上也高高低低站满了人,各自摇旗鼓噪,击节起哄,惊得半空鸦雀乱飞。
渔阳刁氏担当公证,即刻击鼓三通,响遏行云。一时江浪滔滔,鼓乐齐鸣,似千军万马奔涌嘶吼。
“轰!”巨浪崩塌,水雾腾空,两艘画舫犹如出海蛟龙,齐齐向对方扑去。
数十丈的距离迅速缩短,眼看双方越来越近,两艘画舫陡然掉头加速,好似双龙并驾前冲,显然是要抢占上游,以借顺流水势。
“哗啦”一声,一丈来高的水墙凭江而起,拦住王氏画舫。潘安仁双手中指齐动,左手中指控诀,水墙不住膨胀,气势汹汹地压向王氏众人;右手中指频频勾动,对己船施法,一道道波浪鱼群般窜跃而起,接连不断地托住谢氏画舫,往前高速推进。
转眼间,谢氏画舫超出了对方一个多船身的距离。围观众人大呼小叫,潘氏的家丁、护卫们更是眉飞色舞,啸咏喝彩,大肆吹嘘潘二郎的神勇。洞真五指天向来以一心多法著称,道法炼至精深处,五指可同时施展五行术法,形成五行转轮,掌上洞天,堪称一等一的道家封印绝学。
眼看水墙铺天盖地,王导忽一张口,放声长啸,一条栩栩如生的透明水龙从口中扑出,摇头摆尾,将水墙哗然撞得粉碎。
“音攻之术,以虚化实!”向东的悬崖上,一个不足六尺的丑陋矮子怀抱酒坛,醉醺醺地吆喝了一声。
边上有人询问:“敢问刘伶兄,这门音攻术莫非传自大楚十大道门之一的音波宗?”
刘伶醉眼一翻,并不答话。那人笑了笑,自腰间解下牛皮囊递上,刘伶鼻尖耸了耸,一把抢过来,咬着囊嘴狂灌一气,随后咂了咂嘴巴,意犹未尽地道,“是大燕的青稞酒吗?嗯,还掺了炎荒火山原的红高粱,真够劲!”
那人笑道:“唯有你这竹林六子中的酒仙人,才吃得惯这酒的火辣劲。刘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