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K466的乐队开头,K271第一乐章开始除了弦乐组外,还有双黄管和小号声部的加入。
按照老爷子排练时的要求,他会在起手前先把目光给到弦乐组,接着再看向舞台中部管乐组的小号双黄管也演奏者,在明确两个管乐手做好准备之后,他才会让音乐开始。
乐团奏出明亮的第一小节,此时曾梦邱的双手已经放在了琴键上。
依然不同于k466的开头部分,钢琴声部无需熬过漫长的两分半等待,就在第二小节第二拍的最后四分之一拍,钢琴需要出现。
摘掉眼镜的眼镜妹在明媚的舞台灯光下给人一种别样的神采,不似台下那般活泼,多了两分恬静,正与此刻指下彷佛带着阳光雨露的琴声交相呼应。
她奏完第一句,乐队紧随她的句尾,重奏第一小节的起始句。
紧接着眼镜妹再次打断乐队,用更轻柔的下键重复她的第一句。
就这样,钢琴和乐队相互交叠,将主题分成动机,由全合奏与主奏钢琴相互对话的方式呈现。
争先恐后的和弦给人惊险体验,又不失奇妙。
这种微妙的感觉一直维持到24小节,音乐在转调出现新的主题形态时,人们才意识到曾梦邱并没有继续沿用她所擅长的处理方式。
纵观前两轮的舞台呈现,可以很直观的看到她在长句的演奏中格外注意将音乐的流动性和作品结构相挂钩。
这令听者很难走神,或者说,她已经掌握了一种让音乐完整呈现的技能,她只需用双手把握好二者之间的平衡即可。
然而在决赛的舞台上,她似乎也在尝试一种突破。
秀丽细腻的演奏固然可以将莫扎特音乐中优雅和谐的一面淋漓尽致展现,然而莫扎特音乐的神奇指出并非他的优雅所带来。
莫扎特是完美的音乐秩序者,哪怕他的音乐不时会进入“混乱”,也会在秩序的遮掩下闪烁发光。
如何让混乱发光,是曾梦邱想要寻找的答桉。
随着音乐来到第二乐章,整个现场的气氛转入了一种浓厚的悲怆。
与第一乐章开头部分行程强烈反差,两组小提琴交织成晦暗的背景旋律。
这时曾梦邱再次抬手。
她的琴声如一道从天而降的霞光,没有将阴云照散,缠绵的音符依附于以灰为底的和声,发展出一段优美之极的独奏长句。
放弃了在较大节拍使用稳定的延音踏板,为了音乐表达的需要,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