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潮打开窗户,看向船身前的金道长,他不知道这老头子站在船间,到底是想做什么,总归是能拖延一会儿时间。
“金道长,你不修你的古籍,来这里做什么?”
楼知事见是金道长,眼神很是不耐烦,这老头子仗着自己的名声,没少挟持民意要官府做事,三年前若不是他,官府也不会斥巨资修建龙君庙,眼下又见到他阻拦自己抓洛十娘,当真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金道长并不回答他的诘问,自顾自温和质问道:“楼知事,迷途知返回头是岸,你可知道,你开火之后船上会死多少人?”
“金道长,船上有杀人犯,还是杀了岳阳数千人的女魔头,抓这样的人本来就是官府的职责,难不成,我们连尽自己的职责都不行?”吴总长见楼公明使了个眼色,故作公心狡辩道。
“吴总长,岳阳城的凶案那么多,劳烦你为这些案件如此费心,只是,老道有一句话问你。”
“问吧。”吴总长有些心虚,嘴硬点了点头。
“老道我杀了人,可否放过我,只把我杀人时的匕首定罪?”
吴总长干笑几声,揶揄道:“金老,匕首再利也是刀具,你杀了人当然要问罪你,这刀子有什么罪,我老吴虽然是个油滑的,可这点到底还是懂的,这个节骨眼上,你莫要取笑我。”
老道士甩了下浮尘,呵呵笑声:“人死则曰,非我所杀,乃兵也,既然你都知道匕首只是工具,又为何要让洛十娘伏法,她于岳阳官场而言,只是一把锋利匕首,真正的罪魁祸首,怕是就在你身边。”
“你要秉公执法,为何要舍近求远,非要治一把匕首的罪。”
“你!”
吴总长发觉自己被绕进去了,吃了一嘴哑巴亏,想反驳却又觉得他说得对。
“哼!”
楼公明无意跟这老道士瞎扯,直接绕过吴总长,让治安公船准备开火,等待良久也不见炮响动,最后只见治安兵慌张跑过来说道:“那炮手不愿意开火,说曾经受过金道长恩惠,叫你另外找个人。”
“上枪。”
话音一落,那些治安兵齐齐对准金道长,只是,依旧是面面相觑,迟迟不肯开火。
金道长转向身后,拿起一把匕首,轻而易举砍断手腕粗的麻绳,只消麻绳断裂,流船没了束缚,当即轰隆启动,迅速航向远处江口。
“开枪,别让他们走了。”
楼公明已经不耐烦,直接夺过罗衡森的枪,朝着金道长狠狠扣动扳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