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闭只眼,这可是挖坟掘墓。”
说罢,又加了一句:“现在可是民国新时代了,我们怎么还跟前朝一样胆小怕事以洋人为尊。”
这话,说得吴总长呼出一口气,把雪茄架在烟灰缸上:“你个青瓜脑袋,前朝又怎么样,民国又怎么样,只要国家不强大,什么名头都少不得卑躬屈膝,低头做人。”
“你可别忘了,岳阳开埠后,来这里办洋务的都是什么人,那可都是英美人,别说是我吃罪不起,就是岳阳城知事,也未必能得罪得起,再说了,那华盛商行可是当年开埠修渠的咨询公司,他们做什么也轮不到咱们管。”
说罢,又拿出英吉利国的外交照会:“这啊,就是他们的保命符,你小子还别不服气,这玩意儿,可比岳阳政院的文书还管用。”
“那,我们现在就把这案子压下了?”
罗衡森问道,若是把案子压下,说不定洛十娘的事情也能大事化小,虽说不可能实现,他到底还是想看看,这岳阳场面上还有没有底线。
吴总长听见这话眯起眼睛:“你小子,办案办糊涂了吧,要是不管,怎么跟岳阳场子上交代,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案子有所管有所不管,等政院来消息了,就只把洛十娘和惠和堂的人全都提出来,至于华盛商会和更深的层次,那提都不要提。”
“我这也算是秉公守法了,这洛十娘确实杀了不少人,也确实杀了福禄,总是要给外界一个交代的,否则,咱们治安署岂不是真成了酒囊饭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给个像模像样的说法,好堵住百姓的嘴。”
啧啧啧,政院这群老家伙,还是准备牺牲洛十娘了!
罗衡森看向吴总长,这中年官僚面对棘手案件时,趋利避害的嘴脸暴露得清清楚楚,他惹不起英吉利国,对华盛商行的事情三缄其口,同时,为了保护岳阳官僚,他也不能什么都不查,只能把洛十娘退出来顶罪。
若再有顾虑的事情,那就是治安署的威信和百姓的民心。
苦心思索一大圈子,吴总长唯独对真相不感兴趣,甚至,他都不在乎洛十娘是不是冤枉的,抓她也并非是因为要让杀人犯付出代价,只是想息事宁人,尽快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如此细想,罗衡森只能彻底丢掉给出罪状的心思,如果把罪状给了这种人,那,此人多半也不会为洛十娘伸张正义,要么和岳阳官僚沆瀣一气继续为非作歹,要么,就以此为把柄,建立起他自己的人脉,做第二个福禄。
“行啦,你啊,这件事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