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十娘甩动手绢笑得花枝乱颤,这股笑声怎么听怎么像是奸诈黄鼠狼叫声。
“二哥,三哥,我原以为你们是来叙旧,没想到是来当官府的说客,妹子我当真是不理解了。”
岳青山喉头滚动,喝了一口清茶,他总算知道,为何在她温润皮囊下会出现刀锋尖刺一样的眼神。
大概,洛十娘以己为戏,也演了三四十年良民,这温驯皮囊隐藏之下,是如夜叉般的恐怖面容,也唯有如此,才能在前朝末世新旧之交活下来。
“妹子,你但说无妨,若能说开心结,也算是好事一桩。”
岳青山明白,金鼠会既已经重?出江湖,势必引来腥风血雨,若想解决金鼠会的问题,还真的只能先从洛十娘开始。
她咳嗽几声,言语之间严厉起来:“二哥,三哥,你们也是苦出身,也曾被官府追得被迫易容,甚至已经装作土匪逃到关外,你们与官府之间即便没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该沆瀣一气。”
“我洛十娘自打十几岁开始,就被奸臣和官府所害,哪怕到了中年都难逃追杀,我与官府本来就是生死仇敌,那些年,若非是被朱老大所救,我和陈舵子他们,大概早就被洞庭湖水鱼给吃得干净。”
说到这里,洛十娘眼中难得带了泪花,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迅速压下悲伤:“我们加入青船会后,是朱老大又给了我们第二次庇护,只是,这一切又被这些旧官僚和洋务派所害,不但会中兄弟死伤成空,就连无辜船民都被这些豺狼虎豹逼死。”
“更可气的,是岳阳城里的百姓!”
洛十娘提起这些百姓,眼神骤然变得怨毒,咬牙切齿说道:“他们明知道案件存疑船民冤枉,却仍旧要一错再错,甘愿被骗局裹胁,为这些贪官污吏摇旗呐喊。”
“若不是他们,审案局怕是也不会将错就错,逼死那百来个大好青年,这些百姓,比之官府,也照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不敢拿刀行凶,只是在借由官府的刀杀人罢了,三人成虎,言之凿
凿,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说完,心口憋闷似是无限翻涌,仰天哽咽道:“可笑啊可笑,为善的,受尽贫穷更命短,造恶的,得享富贵又寿延,为官的,贪枉枉法发大财,为民的,善恶不辨藏黑心。”
“江湖上杀人放火金腰带,民间里修桥补路无尸骸,良善之人受尽欺压不得翻身,作恶之人富贵无极一步登天,任谁上了台前,都恨不得踩下一万只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