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观潮心领神会,扬着缰绳进了门洞,等穿过数十米长的夯土门洞进入驿站,进门两侧棚屋众多,直到东西墙根夹角都是四五排笔直马厩,无数高矮胖瘦的行马被拴住缰绳。
它们在马厩中或是嚼着草料,又或者呦鸣踢踏,毛腥草呛,哄闹不断。
紧挨着门洞的即是马厩门房,里面有老伙计坐在老木桌子前,低头写着什么东西,他身后的墙上挂着无数木牌和铜钥匙,与马厩的马匹互相对应,想来所有来存马的行人,都要在这里寄存马车。
“老伯~”
岳观潮把牛车马车赶到马厩里,那老头子听见他说的话也不吭声,拿起身后三把钥匙,一瘸一拐走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岳观潮趁着老头子忙活锁牛马车的时候观察周围,这些马厩之间的前后过道有四五米宽,足够四五排马进出,每个马厩中都有从头连到尾的水槽、食槽,栏杆上挂着还未上锁的老式黄铜锁,锁头一上,缰绳就此被困住,再也挣脱不得。
这老头子手脚不方便,动作却还是麻利,牵绳上锁一气呵成,随后又拿起身上挂着的毛刷抹布,把马身上粘的稻草树叶刷干净,顺毛疏发、水布擦拭,本来灰扑扑的马,瞬间恢复干净。
他们算是跑了一天一夜,期间只让牛马吃了几口山道上的野草,这些牲畜用力气大,早就饿得前胸贴着后背,哪怕是最差的晒干百草,也吃得跟狼吞似的。
岳观潮见马儿确实辛苦,朝瘸腿老头拱拱手:“大爷,我这马你可得给我喂好。”
瘸腿老汉并不急着答应,冷哼一声嗤笑说道:“娃子,额们这驿站开了几百年,只要收了恁的存马钱,这马死了额们都得赔,这木啥话好说,但是,吃饭这个东西,额们还是按老规矩办,吃一样的干草料,喝一样的下厨水,你要想让你的马吃得好,你得另外加钱。”
“我们也没说不给钱啊,这上好的料什么价?”
瘸腿老汉朝马厩旁的铜铃摇了摇,随后,远处那座最高的黄土阁楼掀开窗户,里面如河东狮吼咆哮出声:“常料十个铜元,中料六十铜元,好料一块银元,还包遛马洗澡、修蹄磨趾,给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不饶价,不攀亲,别磨叽。”
“还可以,在外住店怎么也得两块大洋。”
岳观潮掏出银元撂给瘸腿老头,他接下银元心满意足走进马厩旁的柴房,从里面抗出一袋子草料,往马槽里一松散,里面是大叶苜蓿、牛鞭草、羊草,还有一部分黄黑豆,再加上剁碎晒干的小麦禾苗、萝卜丁、苹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