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媛虽然站在院墙外,这句话却比岳观潮的拳脚功夫更管用。
周林客一听说楼云贤进了监狱,逃跑的气势很快衰减,他好似用尽了力气,病恹恹倒在砖地,任由岳观潮把他捆起来。
人都抓住了,自然要问清楚情况。
大杂院儿里,周老栓、楼温良分坐师椅。
岳观潮、宋思媛、岳二炮站在一旁,全都怒气冲冲看向跪在地上的周林客。
“徒儿,刚才说只沾了一条命,是什么意思?”
周老栓还想再抢救一次。
周林客低头回忆起当天情形,语气恢复平静:
“当天晚上,我在妆阁里打扫,没成想采萍他们提前来待妆,我一急之下躲进阁楼,师姐卸了头面不久,那陈银美忽然闯进来,又问师姐要一万银元。”
“她不给,这妇人就开始骂骂咧咧,说得非常难听,采萍他们还和这妇人吵了起来,他见人多势众只能摔了杯盏离开。”
“我一直等到采萍她们去吃饭才从阁楼下来,然后跟在师姐身后,发现她在后罩房烧纸祭神,我知道她在祭拜喜神娘娘,就想用纸糊的人偶吓吓陈银美,当时我只是把她打晕了,根本没杀她。”
“你没杀她?”
宋思媛再一次震惊,那说明周林客不是凶手,这也意味着杀手还躲在暗处。
“当然,我还特地警告陈银美,她要是再敢来敲诈勒索就真杀了她,我还让她写了血书。”
周林客从怀里拿出血书,这布料正是陈银美缺失的里衬,那字迹血红干涸,只有一句话:
以后若敢来骚扰楼云贤,性命自取。
“然后呢。”
宋思媛想知道,周林客还干了什么。
“我把她打晕后扔在巷里,之后就回房睡觉了,大概十二点左右,听见更夫叫喊杀人了,我知道她没死也就没往下留意。”
“当天晚上,班主通知我们去处理尸体,我也好奇采萍她们怎么突然死了,等治安员把陈银美尸体拉来,我才感觉闯祸了。”
“从始至终,你都没杀任何一个人,那这人到底是谁杀的?楼云贤私祭喜神娘娘,还有谁知道?”
宋思媛清楚,能借着喜神娘娘杀人,必定知道楼云贤在祭野神。
此话一出,周林客瞳孔闪过精光:“小南门的独眼仙儿。”
“是谁?”
岳观潮明白,得知楼云贤供奉喜神娘娘的第三人,极有可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