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亦邪的官匪杂气,让人猜不透他的性情如何,这反而让人不得不敬着他。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如果搁在以前,他没见过唐殿戎的画像,自然没办法把眼前的男人跟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画等号。
可宋思媛提供的照片在前,他无论如何也不得不相信——这的确是唐殿戎,哪怕二十年过去了,他的脸面也没衰老太多。
“你们啊,走镖习惯了,成天只想着喊打喊杀,有客从远方来,别那么鲁莽,各位莫见怪。”
唐殿戎朝他们拱手致礼,旋即给其他土匪一个眼神,刚才还嚣张的土匪,此刻都像哑火的炮仗,没了动静。
他的这番话,倒是打了岳观潮一个措手不及!
岳观潮还想着名震东三省的匪头子,怎么说也得凶一点,却没料到这唐殿戎面容随和、谈吐不俗,甚至可以称得上儒雅知礼。
不过,他不认为这是唐殿戎的真面目,只是不知道这个匪头子为何要伪装起性情。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既然唐殿戎执意伪装身份,他们也不能过早暴露,不能让这匪头子知道他们是为宝藏而来。
岳观潮稳住心神,拱手还礼:
“不妨事,我家人生了怪病,需要巫棺镇的草药,这几个都是带我们进山采药的村民,要不是这两个老人家跟我们说可以躲在这里,我们还真不知道咋办了。”
说完,阿萤打开背包,里面是她随身带的草药。
唐殿戎明显还没相信他,拿起竹篓包里的草药,在手上捏碎仔细闻嗅,看向吴月娘和钟梁生夫妇。
他们俩意识正混乱,什么都不清楚,嘴里支支吾吾说道:“他们……是好人,来采草药…避难,避难。”
两个意识混乱的人说的话,没几个会认真对待,这种疯癫状态反而替岳观潮打了掩护,看到他们俩点头默认,唐殿戎眼里的戒备渐渐消散。
这匪头子爽朗一笑:
“既然是我梁生弟兄和弟媳的朋友,那便是我的朋友,你们尽管避难,我这些弟兄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危机稍解,岳观潮他们松了一口气,这些土匪占不到便宜,只能不情不愿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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