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连他都感觉到骑虎难下。只不过是小小一个快活运,怎就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压力?
“足够,足够了。”驿长也知道自己终于平安活到任务完成,不由得松一大口气,“重溪姑娘说,接下来请您等着数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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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整整十日。
“走了。”
听到这一声低沉的告别,蛮人少女木花转头一笑:“父亲,祝好运。”
门戛吱一声,关上了。
木花用了两个时辰将家里打扫干净,父亲的房间总是放到最后,因为杂物最多。这个房间的窗子很大,阳光照进来,满屋子都亮堂堂的。
连下了几天的雨,好不容易遇上了这样的好天气,大司承府的园圃里应该是一片繁花似锦吧?父亲此行应该很顺利。她笑了笑,低头清理桌面。
一大堆杂物中,露出来一点点金属的光泽。
这是……她皱了皱眉,将上头的酒樽搬开,望见了底下的物事,随后一把捂着额头:“不是吧!”
木桌上,静静躺着一把花剪,她先前看到的就是刀刃反射出的光亮。
这么说,父亲忘了带上它就出门了。
今天,他要到大司承府去找一份新工作。
他是个花匠,却连自己吃饭的家伙都忘在了家里。
这把花剪附有神通,能令被修剪的花木伤口迅速闭合,尽快焕发生命力。然而这不是重点,关键在于它已经陪伴父亲几十年,除了它,他用什么都不趁手。
想应聘大司承府的花匠是要当庭演示的,没有这把幸运剪子,父亲说不定要搞砸。
木花一把将它收起来,大步出了门。家里唯一一台傀儡兽已经被父亲骑走了,她要怎么赶去大司承府?
现在再包车可来不及了,她想也不想,大步往最近的货运栈去了。王都里也有人用傀儡兽做客运的生意,但一次要拣齐二十多人,挨处送客,她可等不起。而货运行在运输任务不重的时候,也会出租单只的傀儡兽,希望她今天运气好能租到一只。
从家到那里的距离,大概有十五里,以她的脚程需要一刻钟。
刚刚踏出门,“唰”地一声,有一头傀儡兽从她眼前冲了过去,几乎就紧贴着她的脸,带起来的风撩动她的裙摆。
“该死的小魂淡。”她一眼认出这是隔壁家的小少年,不由得暗骂一声。不过这小鬼骑的傀儡兽真是又丑又显眼,居然被刷成了红白两色。她突然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