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很小,也就只容一人通过,门楣上也没有记号,空白一片。幸好这一家特别好认,因为巷子里只有一幢房屋是白色的,从外墙到里面的楼宇,清一色的白,只有鸟萝从墙里翻出来,羞羞怯怯地开出了满壁的红花。
现在不是鸟萝开花的时节。这一丛能生发得这样娇艳,是因为有了阵法的保护。
这里的主人,是有多喜欢白色?她方才远眺过了,宅里有阵法保护,看不透。
她礼貌地敲了敲门。
吱呀,门开了,有个门僮打扮的少年探头看了看,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夫人您好,有预约吗?”
这句话好亲切啊,乃是地球的饭馆子里最常听见的一句话。不过她现在这样的形貌打扮,一般人也不会称她作夫人,只有在这里……
她摇了摇头,对方即道:“真对不住,我家主人今日谢客,请改天再来吧。”
也就是说,她要找的人在房子里,只是不见外人?宁小闲也不生气,笑了笑:“我不是来求医的。我这里有一物,你帮我交给主人可好?若是他看了以后还不见我,我转头就走。”说罢,塞给他十块墨玉,又递过去一只白玉盒子。
钱不扛花啊,她和长天跟着黑水城的押饷队伍来大都,一路上救了胖子城主好几次,得到的墨玉谢礼也不过就是十块,现在全搭给这个小小门僮了。
没法子,这里是大都,并且宰相门房品官。
门僮很利索地接了,拿着盒子端详一阵才打开来看,里面是软软一盒乳白色的药膏,色若牛乳,可是气味芳香清新,一嗅之下就令人神清气爽。他跟着自家主人久了,自有几分眼力,看出这不是歹物,才收了墨玉道:“稍候。”
木门重又关上,他通报去了。
这一回,可就等了很长时间。
直到墙上一朵掩掩遮遮的鸟萝完全绽放,门才又再度打开。
这回门背后站着的,可不是方才的书僮了,而是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子。
他同样一身白袍,须发都长及前胸,看起来年纪很大了,面上皱纹满布,连眼珠的玻璃体都有些浑浊,却奇怪地透出一脸慈祥。
他手里扬了扬那只白玉盒子:“小姑娘,这是你的?”
“对。”
“我是曹牧。”他微微侧身,“请进。”
这院子很小,草木扶疏,庭院深幽,显现出与一般蛮人居所完全不同的精致来。经过的山茶花开得快有碗口那么大了,似是被脚步声震动,噗噜一声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