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支队伍,一个连一百多号人打的只剩下十几个兵,说是十几个,不过是十三人,还都受了轻伤,他们坚守了阵地,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为了让自己这些人吃好,他们宁愿嚼干涩难吃的野菜。
将心比心之下,没有人不会为这支队伍的所作所为而感动,二连战士们很多都是粗人,大字不识多少,许多都是农民出身,大道理不识几个,跟他们讲有的没的,可能很多人都不明白,可这一幕真切的发生在眼前,对他们的冲击可想而知。
这是无比鼓舞人心的。
一连,送走了崔连长等人后,夏远回头看到邵指导员独自一人坐在挖的掩体工事的土埂上,默默地抽着烟,靠近了发现他手里攥着一张半截照片。
夏远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邵指导员身旁。
“自从雷连长牺牲后,我一直强挺着,战士们还需要我,我还不能倒下,来到朝鲜战场,一连一百多号人,经过了这几次战斗,牺牲的人太多太多,我亲手把一名名自己的同志埋进土里,战士们心里难受,哭,我也看在眼中,我没哭,我毕竟是指导员。”
邵指导员抽着烟,带着一丝苦痛与酸楚,“可我也是人,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痛苦,会流泪,每到晚上我就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看着战士们一个一个牺牲,我这心啊,疼啊。”
他抽着闷烟,眼睛里挂着莹莹泪水。
夏远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缴获的美式香烟,翻找出火柴,擦亮后点燃香烟,甩了甩手把熄灭的火柴丢在地上,默默地抽着烟看着他。
邵指导员看着雷连长留下来的最后遗物,是雷连长的老母亲,他说:“老雷的母亲,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哥已经结婚了,日本鬼子来了,把他哥和他嫂子抓走了,他妹妹也没有幸免,一同被抓到了日本鬼子的集中营,成了慰安妇,受尽折磨,没等到日本鬼子投降,就死了,老母亲伟大啊,剩下的这一个儿子,还来到了朝鲜。”
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继续道:“朝鲜不是人待的,美国鬼子的火力跟我们以前遇到的敌人完全不一样,他们有先进的枪、炮、坦克、装甲车,天上的飞机一架接着一架,数不清,不知道有多少,听团长说,海里边还有能落飞机的船,跟山一样,这是我们从来没有遇到的对手。”
邵指导员看着夏远,说道:“老夏,你对美国鬼子很了解,打仗也很厉害,咱们走南闯北,到现在就剩下这十几个弟兄了,如果没有你,估计早就在敌人最后一波进攻的时候,牺牲在阵地上,我也不求别的,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