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迷龙用枪撑着站起来,回头看,喊着:“我家巴事儿呢?家巴事儿呢?人呢,他人呢?”
蛇屁股指着死啦死啦消失的树林,道:“树林,树林。”
迷龙轮着枪,怪叫着冲进树林,孟烦了一瘸一拐的叫着:“一起上啊!”
溃兵们动了,就像是一群苍蝇一样,乌乌炸炸的,他们在树林里追着死啦死啦,把他用藤条绑在树上,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死啦死啦在那里喊:“你看看,永远都是对自己人下狠手,也没见你们对日本鬼子那么凶狠,没有团长,你们就是一群蛋,什么都不会干的软蛋。”
这句话犹如一根针一样深深地刺进溃兵们的心窝子。
他们回想着自己在收容站的种种,回想着刚刚死啦死啦说的话,是啊,如果没有夏远的出现,他们估计现在都还在收容站里,漫无目的的活着。
死啦死啦继续说:“被我说到痛处了?你们应该感谢你们团长,他是我见过最有种的人。”
溃兵们在他身上宣泄,他依旧不依不饶的喊着:“秦娃子的死还没有唤醒你们,你们是想要看着更多的人在你们面前死去?”
他说着:“没有你们团长,你们跟甸缅的溃兵有什么两样,甚至不如甸缅的溃兵,你们比他们更加愚蠢,更加窝囊。”
溃兵们手上的动作继续,他们脸上带着愤怒,被死啦死啦的话深深的刺激到。
死啦死啦扯着嗓子,任由溃兵们欺负他:“对不起啦,死了的弟兄,他们不行,他们是窝囊废,你们把希望寄托在一群溃兵身上,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一群猪身上,最起码吃了猪肉还能填饱肚子。”
他又神神叨叨的唱:“东北东南死了的弟兄,战死中原的弟兄,死在江浙的弟兄,湖北湖南埋在焦土下的弟兄,死在甸缅的弟兄......”
溃兵们不再动手了,他们沉默着,死啦死啦的话让溃兵们内疚,有些人低着头,把头埋的很深。
他们的耳边又响起了夏远说的话:“三十万人,全中国死在日本鬼子手里的有多少......”
夏远走了过来,死啦死啦看着夏远,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团长,你的兵行不行啊。”
夏远说:“他们行不行不是你跟我说的算,是他们自己说的算,他们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承担着国家兴亡的责任,我们死了,国家就亡了,百姓们就会永生永世活在日本鬼子的统治下,日本鬼子会把他们当人看吗?”
夏远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