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身体的疼痛让他们又躺了下来,他们不想等到溃兵们出发之后,任由自己烂在屋子里,他们宁愿死,也不愿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烂掉。
郝兽医在流泪,他把这群伤员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照顾,可到头来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溃兵们沉默,眼前的伤员们似乎印证了他们未来的命运。
夏远认真思考,他沉声道:“你们的伤是为国家负的,我不会抛弃你们,郝兽医,孟烦了,带着他们,跟我走!”
杀死眼前的伤员们,是他做不到的,这样只会将先前所做的努力付之东流。
郝兽医招呼着溃兵们,将伤员们抬起来,孟烦了一瘸一拐的来到夏远身旁,低声问道:“您准备去找虞啸卿。”
夏远点点头:“也只有找他了。”
他的神色有些复杂,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思考如何安置这些伤兵,他曾让孟烦了去禅达的本地人家去问,甚至给他们钱,他们都拒绝了,对百姓们而言,带着一个重伤员,尤其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重伤员,无疑是一个累赘,死了当兵的怪罪下来,一家子都跑不掉,没人愿意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把重伤员寄养在老乡家里这条路行不通,夏远只能去求助虞啸卿。
他知道,虞啸卿会留在禅达一部分兵力,交给他们照顾无疑是最好的,但要如何说服虞啸卿照顾这几名重伤员,夏远对此心里也没有很大的把握,他也只能去尝试尝试。
虞啸卿留给他的三辆运兵车还有三名司机,夏远叫走了一辆,拉着溃兵们和重伤员前往虞团的团部。
虞啸卿团部灯火通明,前线战事吃紧,除了禅达的溃兵已经出发去甸缅,虞团的部队也开始分批次的进入甸缅作战,他也将要跟随大部队进入甸缅同日军作战,只是目前作战并不顺利,日军的进攻非常凶勐,在甸缅英吉利修建的机场已经被日军攻占,不少英吉利军陷入日军的包围。
虞啸卿胸怀大志,满腔热血,只可惜被家族拖累,顾忌太多,行动不果断,空有一腔抱负无处施展。
往好的说,是被脚下的琐事缠绕,阻挡了行动的脚步。往坏的说,就是未来时代的键盘侠,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听,真到需要他的时候,就不行了。
死啦死啦给了炮灰们第一次希望,而死啦死啦也做到了,他是一个行动派,指挥打仗的良才,而虞啸卿给了炮灰们第二次希望,他用满腔热血和唤醒了炮灰们的希望,却又狠狠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