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聚会上,她经常把我和生命的酒偷偷换成果汁。」
似乎想到了那个娇小的少女贼眉鼠眼地凑到身旁,偷偷换了杯子的场景,银爵的笑愈发开心,「她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但实际上每次我和里拉斯都憋着笑,努力地不漏出破绽。反正也不差那一天了,和他们一起喝点果汁也挺好的。」
「我们就坐在屋顶,看着夕阳,一边抱怨着今天碰到的糟心事,一边商量着下次去哪个小吃店坐一坐。丝丽雅很喜欢白女士,所以她总是缠着白女士给她讲故事。而轰乱和战争就凑在一起,商量着有没有来钱快的兼职,而律法则负责给他俩普法。」
看着天空中缓缓升起的太阳,明明光芒在攀升,银爵却感觉它似乎在缓缓地下落一样,片刻后,他的笑容逐渐与那些辉光交错了。
抬起双手,看着逐渐透明并崩解的手掌,银爵没有任何的悲伤与痛苦,他现在心里有的,只是对那段美好日子的怀恋而已。
「后来啊,我们都发展起来了。情绪教会最先进行了扩建,最后主教会转移到了马格南。然后就是生命教会,里拉斯为了更好地开始医疗站,驻扎在了城市的中心。律法因为当时塔里克转移了法律中心,便去了诺斯城。慢慢的,我们便很少聚在一起了。」
「白女士在一次元素研究里,因为一次震荡而消失在了时空之中。丝丽雅无法接受白女士的离开,自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当我从英南赶回来后,我看到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丝丽雅无声地哭泣着。」
银爵的肩膀也逐渐浮现出了辉光,周离知道,时间到了。
代价来了。
「轰乱在一次解决西部纠纷之中被晶诡伏击,为了保护一千人的科考团,最后死在了围攻之下。律法则去了东方三庭,当他回来后,他得知了白女士的死。不久后他郁郁寡欢,退位离开了塔里克。」
没有理会自己消散的身躯,也没有去感慨世界的美好。银爵只是坐在石阶上,像是和老友闲聊一样,娓娓道来。
「最后的最后,大家都走了。」
看向身旁的周离,银爵的笑容有些平淡,就像是水里落了一滴醋一样,柔和,却带着一种酸涩。
「周离,我并不伟大。」
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银爵轻声说道:「我知道丝丽雅的死和祂们脱不了关系,我也知道,轰乱不可能被晶诡杀死,白女士不可能在她最擅长的领域平白无故消失。我也知道,我们是对方彼此眼里的珍宝,可从来都不是神明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