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所说,有太虚神台的加持,除却对于道法领悟和掌握远远不如,裴夕禾此刻的状态,所能调动的力量,还真是无限逼近掌真天的真神之境。
磅礴伟力倾轧而下,天地间仙灵之气呼啸,在这广阔的大殿之中化作了一方神岳落到囚笼之上,像是要将笼中之人生生震碎了去。
道阙一重重崩裂开去,非晏先前是半人半骨的姿态,现在随着力量的衰败,不少肌肤都在飞速地变得黯淡无光,直至露出森森骸骨。
“住手!住手!”
非晏终于仓惶大叫,若是继续下去,这万载来她吞噬外来修行生灵血肉精魄方才辛苦凝出的血躯必定被磨灭干净。
裴夕禾扣指敲在了椅柄上,清越的撞击声响彻空旷殿宇。
“现在该清楚了?你我的局面现今如何。”
“是我该对你予取予求,你没有半点反抗的权力。想要谈判?你可不配。”
非晏眼中不甘,唇角抿紧,但转瞬彻底消弭,主动散去了一身护体的法力,低眉顺眼,极为恭敬地行匍匐之礼,柔声道。
“非晏知晓了。”
真的知晓了吗?这古仙女煞生就逆骨反心,如今不过勉强慑于威势,这才低头应对。
若是离开大殿,裴夕禾失去了太虚神台的加持,便会如潜藏盘踞的毒蛇,一发出击下狠狠咬死不放。
这说不上阴险毒辣,因为易地而处,裴夕禾也是这般选择。
留得青山在,报仇终不晚。或者说这是绝大部分的修行中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但到底是对裴夕禾不利,故而先前的想法更是不再迟疑。
裴夕禾笑着出声,面色更真切了些,但叫非晏只觉得浑身发凉,对于恶意的敏锐察觉叫其如浑身针扎。
“我不相信你当真知道‘穷渊之底’,不过是想诈我一诈。”
裴夕禾的种魔念力不曾撤去,适时地察觉到非晏身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恐惧。
果真如此。
裴夕禾笑意不减,只是眼中寒色涌动。
她继续问道:“这寰宇战场中,或者说这太虚神殿,可曾有过什么异动?”
此问一出,那小心翼翼缩在殿宇角落的骨头精和非晏俱是紧紧盯着她,意味不明。
而非晏先前遭她打压,形势比人强,又被戳穿先前的欺瞒,此刻压低眉眼作出恭顺的样子,回道:“我不曾走遍寰宇战场,难以定言语。而这太虚神殿确有一次异动,我也是因为这个才发觉了一二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