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爱妻早亡,香消玉陨,百年之后儿子儿媳他们探索秘境之时也双双身陨,命灯熄灭,只留下了还在襁褓之中的孙子。
韩如勒乃是他一手带大,韩梵带他入道修习,既是爷爷,也是师尊。
若不将裴夕禾斩了,此事只会成为自己的心魔。
他知道此事毫无道理,动手就是将脸皮全然扒了下来。可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就绝不后悔。
纵使是要以命换命,也无所谓。
疯子,这个疯子,赵晗峰的心底暗叹,之所以再三嘱咐小徒儿好好遮掩,就是因为当年交过手,知晓此人执拗至极,顽固至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子。
他若是铁了心要为韩如勒报仇,赵晗峰也就只能将裴夕禾拘在身边才能时刻保证她的安全,但这毫无疑问将会大大限制裴夕禾的成长。
但局面已经定,他们师徒三人个个都不是会后悔的性子。
“你不是我的对手。”
赵晗峰开口道,语调同样平静,已然收敛了一腔的杀意。
两尊宗师凌空对立,彼此之间眼神碰撞,便是叫人心惊。
裴夕禾体内的神乌血自发运转,消弭这种无形的威压。
她眼神清明,从最开始的惊诧已然回归平静。
惹了就惹了,再去怨怼追悔有何用?
用心计较般般错,退步思量事事难,见长生是她此刻面前的一座大山又如何?再高的山,翻过去便是。
瞧见她的眼神清澈坚韧,韩梵心中一叹。
谁都没有错,无论是韩如勒还是裴夕禾,这就是修仙之路,只不过自己放不下罢了,若是没有这一桩因果,或许自己也会非常欣赏赵晗峰的这个小弟子。
都是灵魔双修,能和《道心种魔》相媲美的灵修功法,其机缘和天资,难以想象,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他突然抿唇一笑,朝着赵晗峰和裴夕禾两人,有些诡异。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在来之前已然禀明了长生天极殿,公证了身份,不过是因为你在为弟子渡劫护道未曾得知,天极殿的规矩你我都得遵守,我若是想要离去,你也拦不住。”
“不妨一赌?”
裴夕禾心底生出了些疑意,面色不显,却在暗自琢磨,什么赌?
赵晗峰也是一刹疑惑,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老匹夫打个锤子的赌?
但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来之前禀明了长生天极殿,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