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张帆安慰宋煜道:“贤弟无需多虑,世子向来出手大方,当初他刚认识我那会儿,听说我喜欢紫竹,你知道这玩意儿就不是寒江能生长的。”
“我也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他却当即命人从南海千里迢迢运来,又专门让人去我家盖了间巨大暖室……耗资巨大,连我爹当时都有点被吓到。”
“后来打听了一下,发现世子就是这么一个视金钱如粪土之人,但凡能入他眼,随便送个礼物,价格都令人咋舌。”
“所以送你套院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如果没猜错,今晚服侍你的那位彩衣姑娘,连同先前的几个女伎,大概会同时出现在那个院子里。”
宋煜:“……”
张帆笑道:“虽然不知道他最后和你聊了些什么,但很显然,世子对你的看重,远超许多人。你且安心收下便是,在寒江地界,有世子庇护,我们的事情也会更容易许多!”
宋煜心说他只是为了让我在萧晴面前美言几句……就送出如此大礼?
我是不信的。
这背后肯定还隐藏着别的东西。
“我与兄长不同,兄长是四海继承人,在寒江根深蒂固;我虽然也当了云天馆主,但出身低微家境贫寒,宛若浮萍,可以说是毫无根基,贸然接受如此昂贵礼物,难以心安。”
张帆想了想,看着他认真道:“但世子送出去的礼物,也没有收回的。”
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如此身份地位的人送东西,岂容他人拒绝?
这尼玛万一以后真的谋反,他和云天武馆岂不是要受到巨大牵连?
真是哔了狗,前几天还在为栖身之地犯愁,转头就因为有人要送自己宅院而忧虑。
跟谁说理去?
“齐王与当今陛下一母同胞。昔日陛下南渡,一路艰难险阻,多亏他在身边庇护,后来收复失地也是他被坚执锐……”
“如今太平盛世,王爷每天养花遛鸟,日子过得悠闲的很,便是有人在陛下面前谗言诬陷,陛下也绝不会轻信。”
张帆看着宋煜:“如此身份显赫的宗室亲王,只要不去谋反,谁能动他分毫?所以伱在担心什么?”
宋煜心说我他妈怕的就是这个好吗?
还有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贼?
眼睫毛都是空的吧?
也太通透了!
居然能猜到他内心深处最大担忧。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