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抹了许久的眼泪,惹得家里的几个丫头无不心酸难过,等宝玉从族学回来,暖阁里更是哭声一片。
“云妹妹从不在我跟前说她在家过的这么艰难,早知道我该早早接她来家里的。”
宝玉本就不耐烦陈规俗礼,这会屋里的长辈们也不忍苛责满是悲戚的孩子,任由宝玉紧紧握着湘云的手关切着床榻上的湘云。
贾琮哀叹一声,摇头说道:“云姐姐平日里总是开朗豪爽的模样,实则是将所有的艰难都埋在了心里。也许唯有老太太接来府里小住的时候,方是真开心。”
“是了是了,她每次回去的时候都会跟我说,老祖宗早日派人来接我……”
一说到这个,贾母鼻子又是一酸,眼泪擦都擦不及。实际上她知道史鼐夫妇对湘云的照看肯定不如自己亲女尽心,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狼心狗肺,内心中的懊悔更甚了。
越想越气,老太太突然转头喊了一声:“琮哥儿……”
“啊?”
贾琮还在思索今日在保龄侯府碰到的那个阉人……燕仁乙,突然听到有人喊他,抬头一看竟然是正在抹眼泪的贾母。
只见双眼红肿的贾母招手道:“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待贾琮走到跟前后,老太太从鸳鸯手中拿过一封红色的单子。
“这是……”
老太太将其往贾琮手里一塞,冷冷说道:“这是云丫头她娘的嫁妆单子,明日一早你再去一趟保龄侯府,告诉史鼐,单子上的东西敢少一件,老婆子拼着史家除爵,也要让他身败名裂!当年在南越的事,真以为别人都忘……”
“老太太!”
贾赦突然出言打断了老太太后面的话,神情凝重。这一次老太太也罕见的没有呵斥大儿子,反而一脸的委屈,喃喃自语:“不说就不说,吼我做什么……”
“儿子待会写封信,明日让三儿先带去保龄侯府,看看史鼐怎么说。若是他不答应……”
贾母恨恨说道:“那老婆子就去龙首宫求见圣人!”
贾赦摇了摇头,叹息说:“还没到那个份上,就按三儿说的,顺天府公堂上见吧!”
湘云醒来已经是半夜,风寒夺精气,不但喉间发苦,更是干涩的厉害。
夜半醒来时,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荣国府,迷迷糊糊的挣扎想要起身找水喝,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云姑娘醒了?”
随后窸窸窣窣声音,待眼前有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