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在想,一个人能为了大义付出多少代价呢,我已经失去很多了,放在面前的好像只剩下了斩鬼的刀。”
“在山梨县的时候我和弟弟见过面了,他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又不一样,他说他其实一直想跟我解释,可又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其实说到底只要他的血液中还流淌着神的诅咒就一定会被家族看作极恶的鬼。”
“其他的家主们都希望我能把绘梨衣带回去,在那些人的眼中她是家族的重要资产,我们都知道神正在苏醒,也许最后我们都战死了可以把她丢进神的坟墓让她和神同归于尽……”
“可我为大义已经付出了很多了,公义的路上会有冠冕为我留存的,况且绘梨衣和稚女不一样,她没做错过什么,她唯一的错误就是出生在蛇歧八家,可是就因为这个就要剥夺那女孩活着的权利吗?”
“那太残忍了,大义推着我们去做那么残忍的事,可我已经累得不行再走了……所以就这样吧,就算最后神复苏了也还有你这样更有能力的人去阻止它吧?”
源稚生说这些话的时候举着从樱手中接过来的黑伞,伞下这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既不持刀也不持枪,他干净地来干净地去,两手空空彰显自己毫无威胁。
伞面上雪霰噼里啪啦落下弹开,风吹得这男人像是飘摇的竹或者松那样摇摇欲坠,他的眉眼耷拉下来,居然更像是过去的路明非,那对少有人胆敢直视的斜眼像小兽那样无措、哀伤地半闭着,唯有持着伞柄的手腕上能看到青筋突突地跳动。
“白羽天狗神社在昨夜遭到了袭击,所有神官都被学院的弗里嘉子弹命中陷入麻醉,直到我们的支援赶到都还没有苏醒,可昂热只是从那里带走了家族历代大家长的骸骨……我们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想来应该和神相关,这一切其实都无关紧要,因为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我们这些人就是要在这样的大义前去死的,校长如果真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或许我的尸骸会为他铺平一条道路。”
“你和陈小姐的行踪是我们通过辉夜姬来定位的,家族中知道的人全在这里了……我在北海道函馆的港口里停了一艘游轮,你们可以通过那东西离开日本,去韩国、去中国、去夏威夷,都无所谓,所有的证件都办好了,船长和船员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我扣下了他们的家人作为人质。”
“绘梨衣跟我说过她一直想和伱去韩国首尔的海棠花下一起吃一个冰激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卡塞尔学院远远看过一眼她就那么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