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他爱的人都沐浴在阳光中,只有那个同样从孤独中向外眺望的蠢丫头会看到和自己一样站在影子里的人。
你那么孤独,有个人告诉你说她爱你,你又怎么会不爱上她呢……
从山上走下来的时候诺诺忽然有点悲伤,山风带着命运之外的东西卷进了她的侧写,于是在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就悄无声息地在她的脑海中重构。
仿若顶天立地伫立在城市雨夜中散发着粉色光芒的高塔、被映照成赤色起伏的树海……
悲伤其实是应该的吧。
你走过另一个人曾走过的路,是否也会想那个人在这里停留时心中的哀伤?
路明非无声地叼着点燃的烟卷,只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窗外刀割般的寒风撩起他的额发,可他的眼睛藏在阴影中。
越往北走越冷,终于周围的高树都堆满了积雪,月色下苜蓿地里反射着银白色的辉光,像是漫步在天堂与人间的交界。
红色的法拉利像是火焰在高速路上奔驰,两侧爱媛县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被路明非操作着的这辆大玩具轰鸣着引擎从苜蓿地中穿过的高速路上飞过立刻带着巨大的推背感冲上了这座城市前方的高架。
诺诺原本将脸颊靠着车窗昏昏欲睡,此刻如山如海的光火扑面而来,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暗红色的眸子里倒映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光火。
“爱媛县不是什么特别繁华的地方,不过这里是《千与千寻》的取景地,师姐你看过千与千寻吗?”路明非说。
“没有,怎么了。”诺诺打开车窗把两条胳膊都搭在上面,她的长发随着风飘扬,发梢撩拨路明非的心弦。
“莫非你是楚子航一型儿没有童年的杀胚?”
“屁屁屁,你才是楚子航一型儿的,你全家都楚子航。”诺诺回头瞪一眼路明非,眼睛里却闪闪发光,
“师弟你觉不觉得其实今天的旅行有点像芝加哥那一次,就我们两个人,其他谁也没带。”
“不太像。”路明非想了想还是摇头,“那天有个坑货街头画家让我花两百美元买了一副速写。”
其实今天他也买了礼物,但并非买给自己的,而是买给绘梨衣的。
樱井七海在很久以前跟他说过绘梨衣其实一直在学习陶艺,她想烧一个和路明非一样的瓷娃娃陪着自己,但直到最后也没能成功。
他路过梅津寺町烧瓷娃娃的小店时让那里的老师傅按着自己的模样烧了三个娃娃。
一个给诺诺,一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