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加图索先生从市里买了些烟花等会儿带到湖边来放。”路明非呲着牙花子搓手,瑟缩着脑袋被冷得瑟瑟发抖,跟个深水炸弹似的扑通一声跳进了温泉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这时候这家伙才从嗓子眼儿里发出来一声舒服的呻吟。
周围原本汇聚在一起取暖沉眠的天鹅们都不满地将脑袋从翅膀中扒出来,嘎嘎嘎叫着看向他,有两只靠得近些的还伸长了脖子想用喙去夹他的耳朵。
“我们还在附近的湖边逛了一圈,捡到了因为湖面结冰而搁浅的鳟鱼,等下可以烤着吃……虽然帐篷里还放着蓝龙和三文鱼,不过据说阿寒湖的鳟鱼是这里的特产,来都来了不尝一下的话会很可惜。”
路明非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还若有若无地展示了一下自己头发里沾的冬青树叶子碎片。
温泉边十米的范围都光秃秃的,除了鹅卵石就只有苔藓和地衣,冬青树长不到这么近的距离来。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现在是十一月底,阿寒湖的湖面也确实在结冰了,运气好的话以前也有人在湖边见到过鳟鱼。
如果在场的哪位对路社长表达出一丝疑惑的话,他甚至真的能给这里的姑娘们……和某个纯打酱油混吃等死的未成年龙王烤上一条香喷喷的鳟鱼。
至于所谓的加图索先生,当然不是恺撒这个此时此刻大概正陪着克里斯廷娜小姐在东京某个米其林餐厅里享受烛光晚餐的意大利贵公子,当然也不是腿脚不太利索的弗罗斯特先生。
而是那个司机。
爱德华.加图索,因为听起来像是个喜欢用剪刀趁着夜色给无辜路人开膛破肚的肛肠科医生,所以在场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用加图索先生来称呼他。
夏弥这时候也在温泉边坐下,还是穿着那件玉石白的露背泳衣,小脸素白长发漫卷如云霞,两条白皙的长腿在池水中踢来踢去,袅袅婷婷地用手里的麦芽糖逗弄一只嘎嘎嘎叫着跑来跑去的小天鹅,嘴里咯咯的笑出了声。
如今这俩也算是惯犯,早就学会了怎么把自己干了坏事的痕迹隐藏起来,小师妹如今的模样分明就是全身干燥头发里还晕着薄薄的香水味道,一副刚从外面散步回来的状态。
雪还没有停,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涌来,不过他们的头顶给撑起了巨大的伞面,绘梨衣和康斯坦丁也不再继续在旁边的池子里玩模型了,爬回诺诺身边一起看着远处的湖面发呆。
阿寒湖上弥漫着蒙蒙的水雾,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