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布满铅灰色的云块,青黑色的直升机群用旋转的光柱纵横交错,将巨大的圆形光斑投在帷幕般的云端。
路明非用手指轻轻抚摸那些用密封石英玻璃试管保存的血清,心中悠远寂寥,眼睛里汹涌着……荒芜的云。
他对这东西并不陌生,绘梨衣和他在一起的这几个月里源稚生让樱小姐送来过几次。
赫尔佐格在实验室中通过残忍的手段豢养已经进入妊娠期的女性蛇形死侍,然后等到死侍胎儿破开母体的子宫和腹腔,再从这些小怪物的身上提取能够压制龙血、稳定堕落者意志的血清。
“这就是……”恺撒的瞳孔微微收缩,路明非点头:“能够稳定血统的……人造黄金圣浆。”
绘梨衣的身体状况在恺撒和楚子航之间从不是什么秘密,他们都知道路明非从源氏重工拐出来的那个翻版陈墨瞳其实是个随时可能暴走的超级混血种。
直到学院和蛇歧八家的战争彻底爆发,绘梨衣都还没有被校董会带回芝加哥进行审判的原因是,她的担保人足够多也足够强。
在今天的学院,昂热和路明非想做的事几乎不可能会有人阻拦,除非这两个不着调的家伙想搞什么封建复辟让那些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在见到他们的时候跪下来请安。
恺撒并不知道路明非已经通过为绘梨衣注射使用黄金圣浆的方式来消除了她的血统隐患,只知道他们的血清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现在源稚生把这些东西交给路明非,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路明非没有解释,他静静地低垂眼睑。
绘梨衣的身份依旧敏感,她不仅仅是蛇歧八家中掌握着至高权力的上杉家主和其他家主们视作最终武器的东西,也是赫尔佐格原本准备用来作为圣骸容器的圣杯。
不管现在仍在蛇歧八家的权力核心活动的橘政宗究竟是赫尔佐格还是另一个人的傀儡,他都会盯紧绘梨衣。
进化之路的终极就在眼前,沿着那条以DNA为基石的螺旋阶梯缓缓升起的王座触手可及……谁能无动于衷呢?
可是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什么东西能伤害到今天的绘梨衣?赫尔佐格?王将?奥丁?
路明非靠在椅背上,心中却还是隐隐不安。
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恺撒不知道他今天带领的军队其实是弗罗斯特应路明非的邀请率领至东京的援军;弗罗斯特也不知道约他在莫斯科见面的汉高其实是受到路明非委托要让这个政客重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