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空看去可以见到群山间因为地震而倒塌的房屋像是死去了,大梁和椽子都在朽烂。
很久以前那个村子是从神奈川去往白羽狗神社的必经之路,如今那里已经荒废了,公路也因为地基不稳沉进了地下河里。
源稚生记得第一次来东京这座简直要让人痴迷的城市的时候,橘政宗就曾带他在这个村子里借宿,那时这里还有几个老人没有搬走,政府的工作人员每周都会来慰问同时带些米面茶油,偶尔也会有从东京湾打捞起来的青花鱼。只是去年再去的时候,最后一个老人也死在那个颇有些寒冷的冬天了。
樱站在源稚生的身边,她俯瞰那片废墟,眼神漠然,但漆黑的瞳孔中忽然倒映出一点昏黄的光。
光点像是撕开幕布的火,逐渐就要蔓延开来。
居然是一座被清理得很干净的神龛,供奉着这座山里的神明,神龛前赫然是布满整个小院的烛火。
在这样人迹罕至的山中,光火如朝圣般被风吹得向神龛的方向摇曳。
“村子里有一片石铸的空院,请降落在那里。”源稚生对机师说,他和樱其实都并不担忧本部专员的安全,世界上能同时威胁到路明非和绘梨衣的人可能还没有出生,但樱还是有些讶异。
“我们不先去白羽狗神社吗?我担心那个鬼会刺激到绘梨衣小姐。”她说。
源稚生摇摇头,“精神类言灵始终存在使用限制,血统是这个限制的唯一度量。世界上不会有哪个人类的血统能超过绘梨衣,她不会有危险。”他说。
直升机此刻悬停在距离地面三米的高空,源稚生先是把铝合金箱子扔下去,再从樱的手中接过两把古刀,最后一跃而下,像是展翅的鹰隼。樱也紧随其后,风似乎要托起女孩的身子,轻盈得像是在空中漫舞的蒲公英。
落地站稳之后源稚生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打开之后递给樱。
果然和其他任何人一样,那里夹着一张照片,背景是一座颇有些耄耋荒芜的神社,神社前停着一架轻型直升机,穿麻布缝制的白色狩衣男孩们一起靠在那架直升机上,一个男孩稍大些,英俊挺拔,分明是缩小版的源稚生的,另一个稍小的有些阴柔,也很俊美,但美得像是女孩。
从镰仓时代起狩衣就是神官在祭祀中穿的衣服,跟公卿们所穿的服装相似,由此可见源稚生大概也曾经做过见习神官这种职业。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在神户的山里度过的,时至今日我仍旧不知道亲生父母究竟在哪里,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