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的判断终究都是从结果而倒推出去的,并没有建立起自己的认知体系,对他的未来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反倒会陷入经验主义教条主义的误区。
但这不重要,在他的丞相父亲死之前,这位相府公子的生活中几乎所有的烦恼都不是烦恼。
比起这位父亲在世,万事不愁的丞相公子,今日的中京城中,则有着另外一群人,满心都是忧虑。
中京城城郊,有一座外表普通,内里奢华的庄园。
庄园占地不小,装饰陈设俱是不凡。
后花园中,有三个男人正坐在一处凉亭里,手边是泥炉沸水,桌上是清茶点心。
三个男人,殷天赐,卢宏景,王浩之,分别来自四象殷家、西凤卢家、九河王家。
而这三家,在当地,皆是数一数二的大族,不说比起苏家在云梦州的超然地位,但也至少是龙首州曾经萧、胡、于、叶四大家族的那一档。
如今都因为新政的事情,派出了族中实权人物,亲自到中京城活动。
当初那场针对夏景昀的士林讨伐,背后的主要推手就是他们。
专门遣人去城外山上运回来的泉水在炉子上沸腾,烟雾升腾,慢慢汇聚在他们的眉心,萦绕不散。
“如今建宁侯在雨燕州大获全胜,新政之策怕是不可避免了。”
“的确,依照眼下的情况,太后和陛下有推行新政的意愿、朝堂上支持的声音居多、在云梦和四象州的推动也还顺利,如今又有了建宁侯在雨燕州的成功经验。待其还朝坐镇,恐怕就是新政彻底推行之际。”
“可看了雨燕州这些高门大户的下场,不管是因为东方平之乱被直接夷灭三族的,还是此番被建宁侯连根拔起或者敲打老实的,咱们想想,这新政真的一定要去阻挠吗?”
这言下之意也很清楚,比起反抗不过最后连整个家族都没了,还不如现在老老实实,最多是出点血,割点肉。
“仲凌兄,此言差异啊!虽然此番清丈田亩、检阅隐户,的确算是动摇我等大族根基,但若朝廷和建宁侯止步于此,我等也就算了,但你觉得可能吗?”
“然也!田亩和人丁,是我等大族的根基,若只是这一次,我等也就割一块肉了事,但是建宁侯必有后招,单单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就可能会有吏治革新,考核裁汰,削减我等大族子弟入朝为官之路和晋升之阶;赋税改革,士绅极有可能一体纳粮,届时我等的负担必然大大增加;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如若能成,左边一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