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高益轻声道:“陛下,夏公子此举,莫非是得了德妃娘娘授意?”
崇宁帝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利弊得失,摇了摇头,“德妃不当会如此行事。这其中必有缘由。”
这话出口,崇宁帝自己也迟疑了一下,便改口道:“让她进来。”
德妃缓缓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靳忠,朝着皇帝行了一礼。
崇宁帝不动声色,“爱妃,此刻前来,可是有事?”
德妃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子递给崇宁帝,“高阳今日一早,差人送了一封手书给我,说事态紧急,来不及请旨入宫来向陛下禀报,故而托臣妾送来,臣妾想到他昨日才刚刚考完春闱,本该休息却如此行事,必有内情,故而不敢怠慢,前来转呈陛下。”
崇宁帝伸手拿过,翻开一看,只一眼,神色便立刻凝重起来。
他闭着眼睛沉吟片刻,似在权衡,最终摆了摆手,“靳忠,不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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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堂之中,夏景昀听了秦思朝的话,笑着点头,“对嘛,这才是我印象中的秦公子嘛,宠辱不惊,温润如玉。既然秦公子都这么说了,我就先来说说我的猜测吧。”
秦思朝笑了笑,“只是猜测的话,在这儿说合适吗?”
“先说说看嘛。刚才大家对太子殿下的说辞,其实不也只是猜测吗?”
夏景昀也笑了笑,又替太子维护了一句,接着便开口道:“秦家富甲天下,对任何一方势力而言,都是极强的助力,相府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相府还有一个别人都比拟不了的优势,那就是相府与秦家,同属秦姓。虽然并非同宗,但也比其余人方便了不少,想想办法,搞个认祖归宗,然后李代桃僵,窃取秦家的基业,外人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夏景昀的这番话点出其中玄机,让不少人都是心头一动,众人听得入迷,倒也忘了出言阻止。
“但是,早些年,相府试过这样的办法,可凤阳公也不傻,压根不接这个同宗同族的茬,所以,相府只能另寻出路。但是中京城里各方势力基本都是稳固的,也很熟悉,很难挑起纷争。不巧的是,在下这个倒霉蛋进京了。”
因为涉及秦老家主的家丑,夏景昀便暂时隐去了针对石家的谋划,直接跳到了正题。
“于是,秦公子亲自操盘,让我在风和馆因为一位青楼女子的死,而跟钱公子起了冲突,并且是整个中京城都知晓的冲突。关于风和馆东家,是受人指使,让我跟钱公子起冲突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