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云边毫不留情的回怼,夏景昀也不动怒,只是平静道:“凝冰姑娘是个苦命人,她的死,我虽然没责任,但也有瓜葛,如今她死于此间,除了一个婢女再无旁人,我送她最后一程又有何妨?”
他看着白云边,“那些所谓的士林中人,自己狎妓喝花酒引以为傲,这个时候反倒是指责起我来了?”
白云边不说话了,公孙敬接着道:
“若只是送,我等自无不可,就如同公子你为了他与钱公子交恶,我等也虽担忧,但也不曾多加阻挠,此事却不一样啊!为妓女送葬,便是自认亲近,你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啊!不如就请几个力夫,将其抬至安葬之处,由在下监督,将其好生下葬,也不算是怠慢了亡者。”
比起白云边,公孙敬的语气则要平和了许多。
“我要纠正你一个问题。她不是妓女了,她已经是个为自己赎身的正常女子了。”
夏景昀看着他,“我很敬佩她最后的醒悟,也敬佩她最后的贞洁,所以,我为一个正常人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不妥之处?”
苏元尚接过话头,“高阳,如果你只是一个人,这么做并无不妥,我个人也是赞同的,同时也很钦佩你的德行和仁义。但如今,你代表的形象不同了,你代表着德妃娘娘,代表着江安侯,代表着江安侯府,你的行为,会传到许多人的耳中,还会被他们大加解读。你这样的行为,的确是不明智的。更何况,如今在你的带领下,在大家的共通努力下,一切都在欣欣向荣地发展,这些个人的情感是不是可以稍稍往后放放?”
他叹了口气,“你如今刚将秦家的攻势击退,就如此行事,本来或许能够得以平息的事态,或许会被人解读成要将秦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以至不死不休,那就麻烦了。”
苏元尚的话还是有些技巧在里面,他先是肯定了夏景昀的情感,但是从功利的角度劝谏起了他。
夏景昀抿了抿嘴,“苏先生,凝冰最后本可以走脱,对方也不至于真的下杀手,她是因为秦玉文的亲随拿她背后之人来威胁恐吓,担心会殃及到我,给我造成损失,所以甘愿舍弃了性命。这样的人,我不该对她多一分感激和尊重吗?”
苏元尚不说话了,夏景昀就又看向冯秀云。
冯秀云叹了口气,“你跟她没啥吧?”
原本严阵以待的夏景昀差点破功,哭笑不得,“还没来得及?”
冯秀云冷艳的脸上不见喜怒,点了点头,“那我没意见。”
苏元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