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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具体说说看,你预计让三郎君做什么?」显金沉吟后道,「到池子上去做纸?还是做账房?还是做采买?」
显金一语言罢,便收获了陈三郎意味不明的侧目。
瞿老夫人连连摆手,「都听你的!你才是大掌柜,你看作坊里缺什么干事打杂的,你就只管把他往那儿放!」
没有要求,最难搞。
显金作出尽心思考的样子,很贴心地抬头道,「那就跟着李三顺师傅做纸吧,咱们陈家的子孙不会做纸服不了众,正巧周二狗养腿伤去了李师傅缺一个左膀右臂的帮手。」
瞿老夫人笑意深入眼底,「那敢情好。」寡瘦的脸上有重担落地的轻松,转头向陈三郎,「你自己放下身段,好好学,和贺掌柜学,和李师傅学,和伙计们学,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跟着便是一长串的长篇大论。
显金喝了口玫瑰蜜茶,只觉有这么好喝的茶,刚刚这半个时辰的光阴也不算浪费。
瞿老夫人一行用了晚饭,就在绩溪作坊住下,钟大娘完全接手这一行人的衣食安顿,显金乐得个当甩手掌柜。
临到入夜收工回院,显金才对白天的不适恍然大悟——瞿老夫人一言一行,似是刻意回避她与三爷的父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