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气太重。
商贾出身的读书人,更应该懂得汲汲为营!否则你怎么可能拼得过那些有几代人积淀的清贵世家?
陈笺方薄唇紧抿,像一支搭上了箭的弓。
“待你高中,我会为你求娶宝珠。”
瞿老夫人云淡风轻道。
陈笺方手猛然一抖,紧紧抓住座椅把手,身形挺得笔直,搭上弦的那支箭几欲喷发射出,“你说什么?”
瞿老夫人对于孙儿浑身的难耐与如坐针毡,可谓是了如指掌。
她选择无视,继续说道,“祖母考虑过了,乔宝珠是我们陈家目前最好的选择,乔山长虽未入仕,但乔家乃世家,无论是嫁进定远侯的姑奶奶,还是如今看上去就前途无量的乔宝元,都不是我们轻易可以攀上的”
瞿老夫人笑起来,露出因年岁大而微微发黄的牙齿,笑得很慰藉,同时带着廉价的庆幸,“偏偏,我们对她、对乔家有恩,我们求娶,乔家绝不会轻易拒绝。”
陈笺方上下后槽牙紧咬,脑子里闪现过无数想法,千丝万缕的思绪如走马观花般一闪而过。
他该怎么拒绝!?
他一定要拒绝!
显金怎么办?!
他怎么办?!
宝珠又怎么办!?
“我若中了进士,却落个挟恩图报的名声,在官职的安排上,并没有好果子吃。”
千思万绪中,陈笺方快速挑出一个合理的、站得住脚的借口,右手从把手上缩了进来,飞快道,“考中绝非终点,有的进士去了翰林院修书,虽清苦但几年后出来便可入六部;有的进士被派遣到闽北或川西任县令,几十年不得有所寸进,终其一生都在七品的官位上蹉跎.”
陈笺方原本语速很快,说着说着,渐渐回归素日的平缓笃定,“祖母,九十九步都走了,最后一步功败垂成,划算吗?”
瞿老夫人眯了眯眼,颧骨逐渐下放,双手交叠放在小腹间,似是在思考陈笺方的话。
隔了一会儿,方迟疑道,“怎么起这样的名声?”
他们是想挟恩图报,但但.但别人不能这么说啊!
他们明明就对乔家有恩!
有恩就要报!
吃食、衣物、月例银子.都未曾亏待过她,甚至专为她调拨了一辆骡车!
若是乔山长懂事,这些事,自己都应当想到!
更何况,乔宝珠在陈家,无亲无故、不清不楚地住了这么久,若是放在乡下,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