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一个月的纯利收入应当在三十万元左右,年利稳在三百余万元。
300万的年收,陈敷勉强算个民营小富二代吧,属于买得起大别墅,换不起法拉利的级别。
当贺显金把最后一个数字填上,一抬头,耗子还在摆算筹。
二十根小棍子,摆弄出一个奇怪的阵法,剑指贺显金这个张狂的妖怪。
可惜的是,耗子先生不属于小米加步枪的牛人。
贺显金默默把头移开,轻轻向瞿二娘颔首,“二婶,我算完了。”
瞿二娘将贺显金的账本送到瞿老夫人眼前。
瞿老夫人扫视一遍,口吻清淡,“年先生,您不用算了。”
耗子惊恐抬头。
瞿老夫人缓缓合上账本,“金姐儿已经算完了,三个月,全对。”
孙氏一声惊呼。
“她...她没有用算筹!也没有用鼓珠!”耗子先生不愿相信,“她怎么算出来的!不可能!”
是九九乘法表!
是九九乘法表打败了你的小棍子!
贺显金在心里默默配上热血日漫bgm。
“我在这里做了算术。”贺显金云淡风轻地指了指脑袋,“无形之形方为大形,无为之为方为大为。顺应天然,承接自然,年先生输在了太过刻意。”
这个逼装得,她给自己打满分。
其实,有些胜之不武。
这个年代的人没有经历过九年义务的毒打,自然不明白‘得数理化者得天下’的道理和算术对国人长达十八年的支配!
大学还要上高数、线代课的,自行再加四年。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是,她赢了。
瞿老夫人让孙氏也先回去,将显金独留了下来,看她的目光带有打量与思考,“...你娘生前常在漪院,极少外出,我对她的了解属实不多。”
贺显金埋下头,没解释。
算术和做账这种东西,有些人生来就会。
她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会,所以只能不说话。
瞿老夫人未等到贺显金开口,想了想又道,“...女子多艰难,你如果是因为不中意年生,我做主给你再找归宿,等你热孝期满再做打算?你只看到我带领陈家一步一步向上走,却没看我与管事斡旋、与官府奉承、与买方算计的艰难...”
“夫人,今年的税,我建议您多上两成。”
贺显金突兀开口,打断瞿老夫人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