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顾父母高堂的事,就都是落在儿子头上的。女儿出嫁,就要侍奉公婆,回娘家的机会少之又少,就算回了也如同作客一般,这还谈什么照顾父母?就算严冬尽父母已故,她没有公婆要侍奉,可严冬尽也不是入赘啊,以她大哥严谨的性子,若不是事出有因,他怎么会特意在信里写上这句话?
自打看了这封信后,莫良缘连着几日夜不能寐,白日里却还得故作镇静,不让人看出异样来。莫良缘是恨不得到关外去一趟,亲眼看看她大哥,亲口问一问她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可她走不了,她得如同钉子一般,钉在辽东大将军府里,做一根顶梁柱。
“小姐,”周净这时跑到了窗外,庭院里的薄雾含水量很高,以至于周净身上的衣服潮湿了大片,如同淋过了雨一般,“孟老先生来了,”周净跟莫良缘禀道。
“谁?”莫良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位周净口中的孟老先生是谁。
“少将军的师尊啊,”周净很小声地跟莫良缘说孟老先生的名字:“孟其沰。”
“啊,”莫良缘这才反应过来。
“小姐?”莫良缘的反应让周净很诧异,知道少将军的老师尊来了,他家小姐不请人进来,却站着发呆,这是怎么了?
莫良缘说:“他来做什么?”
周净说:“我不知道啊,他应该不是来看少将军的。”他们少将军领兵在外,这事全辽东人都知道,孟大儒不会不知道吧?
“他是来找我的?”莫良缘小声嘀咕道,孟老先生对她和严冬尽都不待见,觉得她粗鄙,觉得严冬尽是孺子不可教也,这位能特意来找她?
周净这时道:“小姐,他是来找大将军的吧?”
莫良缘看周净,随即轻拍一下脑门,道:“是我糊涂了。”孟老先生一定是来找她父亲的,她竟然连这个都想不到,可不是糊涂了吗?
周净刚想问莫良缘,要不要让孟大儒进府,可脑子里突然闪过的一个念头,让周侍卫长皱起了眉头,他跟自家小姐说:“可大将军如今病着,不能见他啊。”他们大将军昏迷不醒的事,如今也只是他们这些近卫,还有军中的将领们知道,这种不能外传的事,能让孟大儒知道吗?不能的话,他们要怎么打发这位老先生,这位老先生可不是一位好打发的人啊。
“请他进来吧,”莫良缘说:“总要问问他有什么事的。”
周净点点头,转身要跑。
“我去二门迎他,”莫良缘又说了一句。
“是,我知道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