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风大,声音听来,犹如鬼哭狼嚎。
碧云观的道士另外找了三间房给云起他们,宣平侯似乎兴致来了,拉着几人去房里煮酒闲聊。
陆安然在赏菊会就与凤雪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倒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胞弟凤夕,从外貌看两个人不是很像,但眉宇间偶尔露出的神态如出一辙。
凤雪矜持地对陆安然颔首示礼,“陆姑娘又见面了。”
“凤姑娘。”平淡地应一声。
那边云起和宣平侯几杯酒下去已经称兄道弟,陆安然实在没见过比宣平侯还无拘无束的人,难怪养成凤倾那样的性子。
鹿陶陶又溜出去在碧云观瞎转,留下陆安然只好时而应付凤雪一句话,在她想来,凤雪面对如此情景一定也极为尴尬。
让陆安然觉得奇怪的是凤夕,她听过不少这位新晋侯府长子的事迹,比如花楼豪掷三万两买花瓶姑娘一个时辰单独唱曲作陪,再比如赌坊狂输十几万两,一‘战’成名。
但是出现在陆安然面前的凤夕腼腆内向,不说话时微微垂着脑袋,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是外放喜与人结交的性格。
“陆姑娘,上次说话冒昧,我要和你道歉。”凤雪轻轻浅浅的声音又响起,“我已听说不少关于你的事,心里万分仰慕,如今再遇,心里无限欣喜。”
陆安然回过神,摇头道:“没事。”
凤雪以为她总归会客气几句,没想到两句话被打发,一时居然有些语塞,顿了顿后干巴巴的笑着说:“陆姑娘一向话这么少吗?”
不知为何,陆安然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了另一半没说出来的——还是看不上我的身份不愿与我多话。
“如今王都城不少人对我和弟弟说三道四,认为我们名不正言不顺,不入那些世家子弟的眼,便是同我们交往,也不过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凤雪想起当日赏菊会,第一次入宫她本忐忑不已,随后遭遇种种冷遇,唯有同是草根出身的永宁县主投来一份好意,她低头拨了拨裙上的绣花,“陆姑娘不会也这么看我们吧?”
陆安然眸色淡然地扫过那方喝酒的两人,再将视线落转回凤雪身上,“姓氏冠于名字之上,便是让我们记着自己的出身,不管走到哪里,都无可避免,是荣耀亦是责任,与其关心别人如何看待,不如立己之本,修己以敬。”
凤雪面色变了变,感觉陆安然在嘲笑自己,明知她前面十几年在乡野长大根本听不懂这些大道理。
“陆姑娘,”她换了个话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