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大拇指,高,招摇撞骗这方面,还是你高。
鹿陶陶咬着筷子踢了踢陆安然的椅子腿,“云起喂你哑巴药了?三天打不出一个闷屁。”
周家案大白天下,但因为牵连太广,除了主要涉案人员让皇帝雷厉风行的处置外,其他个可能有干系的官员一个个彻查下来,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查不清楚。
孟学礼就是其中之一,皇帝已经另派人去隶城临时主持大局。
薛泰和周挺来往密切,谁都觉得肯定逃脱不掉,但他早就准备了退路,只推出来一个替死鬼,自己完全置身事外。
不知道这中间刘家和淑妃出了多少力,至少表面相安无事,皇帝斥责了一顿了事。
风风雨雨在回来的路上听了不少,陆安然却像屏蔽了外界,时常一个人望着某个地方出神,连每日得空翻阅的《千金药典》都有一段时日没碰。
谁都知道她还没有从颓丧中走出来,更确切一点,她无法放过自己。
因此,鹿陶陶一句没心没肺的问话顷刻引起所有人的注目礼。
陆安然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酱汁洒地上了,回自己院子去吃。”
“我不。”鹿陶陶用脚尖搓掉地上那点酱汁,完全不介意都抹在自己鞋底,做个鬼脸道:“有本事你抬我啊。”
陆安然赶不走她,只好眼不见为净,起身回自己房间。
伸手推开房门,一只脚刚迈起,一把玉骨扇在她面前唰地打开,她侧过头,对上云起笑得比桃花还灿烂妖冶的脸。
“想了这么些日子,还没想通?”
陆安然半垂眼睑,“我做这些是否还有意义?”
如果一开始就给人一个错误的判断,那么她所做的一切,意义何在?
“谁都会犯错误。”云起和她面对面站在房门前,外面雨声肆意,将天地覆盖得苍茫茫一片,他声音放低了,轻声道:“你的错误并非不可挽救。”
陆安然摇头,“如果一开始就发现周家的问题,或者周管家不对劲,兴许夜叉杀人案当中,就可以少死几个人。”
“或许?可能?如果?”云起挑了挑眉头,嘴角勾起笑容,漫不经心又轻狂不羁,“我们是因假设而生存吗?”
陆安然凝眉不语,云起又道:“不如你换个方向,要是这案子一直不破,死的人会不会更多?为什么不计较我们可能挽回了多少人的生命,而非要纠结在已经死掉的人身上?”
陆安然抬眸:“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