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陆安然和太子实打实的照面,在她眼中看来,太子身具皇家威仪,但不同于皇帝浑然一体深入骨髓的威严,太子过于年轻少了些震慑人的气势。
子桑瑾先注意到陆安然的双眼,黑得很纯粹,干净澄澈,像毫无波澜起伏的清泉,略显死气沉沉。
初见面,陆安然觉得太子装腔作势有余,但后继不足,不够成熟;太子则认为这个女人表情单一,一定无趣至极。
“蒙都陆郡守之女陆安然。”云起给子桑瑾介绍,道:“陆大小姐师从医辩宗,臣请她来帮忙验尸。”
子桑瑾一皱眉,“尸体不是都被火化了?”
“这不没赶上嘛。”云起摊手。
子桑瑾目光在两人之间轮转,想起某些传言,眼底流露出某种了然,“稷下宫医辩宗高徒,当可以为云世子助力。”
云起笑点头:“是啊是啊,太子此番也住在县署吧,南宫止这次让皇上封了个什么统管,负责所有事务。”
“本宫昨晚已经与南宫少辅见过,他奉皇命前来,我们要配合好他,也好让这场法事顺利进行。”
“这个自然,只不过……”云起不遗余力,一逮到机会就要给南宫止上上眼药,“按分位来说,当以太子您为首,可如今皇上又把差事交给南宫少辅,这……臣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啊。”
太子抿了抿嘴角,眸中迅速划过一抹幽光,“云世子查明夜叉吃人案就行了,本宫与你们都是为君分忧,不用刻意分得太清楚。”
两人各怀心思又说了几句,太子带着人离开。
云起望着重新合起的大门,手中玉骨扇流畅地转了个圈,“据传皇帝几个儿子对南宫止不满,如今看来消息不假。”
刚好子桑瑾也在发表对云起的看法,“其他不好说,但云起这人存了些小心思。”
花嫁和匙水随驾伺候,闻言道:“太子是觉得云世子不像外面传的那么不学无术吗?”
子桑瑾眸色微暗,“朱门高户出身,怎么会有真正单纯无知的人,不过……心思太多,就看他能不能兜得住。”
花嫁点头:“既然这回他没有带那位内丞,我们就静候他如何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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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耽误,出门的时候就晚了。
马车行到正街,让人群堵住半天不能动弹。
云起用玉骨扇撩开车帘,外面的百姓聚成里三层外三层,看起来一时半会散不开,他们挤在中间有些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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