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士兵忙着和烂菜叶子、枯柴堆打交道,看到陆安然几个也没放下警惕,先很不礼貌地掀了陆安然的蒙面布子,反倒是一照面被吓一大跳。
上头暗中交代进城的女子尤其注意,但谁都知道狐仙点名的女子都年轻美貌,没这么‘面目狰狞’的,皱着眉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快走快走。”
陆安然通过,利儿娘和鹿陶陶又被拦下,前者正紧张,却见鹿陶陶眨着大眼睛笑嘻嘻道:“你看我是谁?”
说话时,鹿陶陶整个人贴过去,守卫正睁大眼,一阵奇怪的音律传入耳中,眼神出现片刻失神。
三人很快离开,不久后来到了刘家老房子。
再回到这里,利儿娘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不知是否错觉,连门前的栅栏都陈旧了不少,站在院门口看了半晌才提步进去。
还没靠近,窗户缝隙漏出期期艾艾的叫喊声,听不大真切,却能叫人听出里面心酸味道。
利儿娘从陆安然处得知她婆母前一晚摔过,现在怕是不能动,也只能把满腔哀怨通过喉咙喊几声发泄出来。
犹豫了一下,利儿娘推开了那扇房门。
“什么味道,好臭啊。”鹿陶陶原本跟得紧,立马弹跳出去两三丈。
陆安然连尸臭都不怕,这点味道也没有太过大惊小怪,她上眼帘一抬,顿时把房间内部看了个清楚。
老妇人卧床背对众人,床旁并排两只海碗,从底部残留看,一碗汤药一碗粥,其他倒也齐整,只是不通风的房间里散发出难闻的骚味。
细看被褥上水和尿混合,湿了一大半,甚至还有淡黄色液体从床沿往下流,滴答滴答。
两人都很沉默,陆安然的沉默来自于她性格,而利儿娘脸色晦涩,眼底情绪分外复杂。
外面的风从门外吹进来,老妇人大概以为又是邻居,张口就开始哭,“让我死了吧,免得你们麻烦,还要伺候我这个老婆子汤药吃食。”想想命苦,又咒骂起利儿娘,“狠心的毒妇,害死我儿子,逼死我丈夫,连我孙女都叫那毒妇诓骗走了,只剩下我这个半残的可怜老婆子啊……”
鹿陶陶捏着鼻子靠在门框外死都不肯进来,探着半个脑袋道:“哟,唱戏呢?”
老妇人才发觉不对,一转头和利儿娘正眼对上,顿时怒火攻心忘了自己不能动,就要扑上来打人。
利儿娘看着她毫无意义的极力挣扎,冷冷道:“有本事你拿了刀来砍我,我就站这儿不动。”
老妇人身体动不了就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