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竟然私底下对他说,天下亘古未有之大变局,将自此而起。
将从何处起?
那一片试验田吗?
莫不成这群人,还真能把陛下口中那个亩产数十石的杂交水稻给弄出来?
他不敢想象,但却深知,自家师父和小师妹,都是真正的奇人,很少无的放矢,故而对于那片试验田,以及正在试验田上劳作的墨家子弟就莫名地多了几分敬畏。
“良见过矩子……”
远远地看到田击带着一众弟子,正赤着脚,在一片刚刚开垦出的稻田里亲自插秧,这是在赶种今年的晚稻,张良停下脚步,很是恭敬地拱手为礼。
听到张良的声音,田击从田间直起腰来,笑着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张车府令,可是又来寻黄石公?他正在前方山溪处与令师妹一起钓鱼,你自去寻他吧……”
张良道了一声谢,沿着田间开出的小路,往前面走去。
沿途,时不时就能看到挽着裤腿,背着斗笠,面如老农的墨家子弟,在田间一丝不苟的劳作。张良早已经见惯了墨家的这种做派,径直穿过这片稻田,走向那一处从山顶蜿蜒而下的小溪。
小溪在半坡处折了一个弯,留下一处深潭,潭水清冽,常见有巴掌大的银背小鱼,在水中游走,算是阿房学宫中一处颇为清幽凉爽的去处。
“师父——”
看到黄石公的背影,张良忍不住再次加快脚步。
刚刚准备咬钩的银鱼,受到惊吓,打了旋儿,倏地钻到深处不见了踪影。
黄石公:……
忍不住微微蹙眉,淡淡地道。
“每逢大事有静气,你如今贵为车府令,终日侍奉在当今陛下身侧,怎么这养气的功夫不进反退……”
说着,动作不急不缓地再次抛出鱼钩,闭目养神。
张良:……
许负见张良被自家师父教训,也不钓鱼了,反而收起鱼钩,赤脚踩在水边的青石上,饶有趣味地打量数次欲言又止的张良。
“师父……”
忍了几次,张良还是没有认真,再次开口。
黄石公:……
忍不住以手捋须,微微摇了摇头。
“子房,浮躁了啊……”
张良顾不得自家师父的教训,径直从袖中取出赵郢随手画的那副草图。
“师父,弟子好像发现了传说中的仙家器物……”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