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倒没再出,秋试后,这陈清仪头悬梁,锥刺骨,发誓要取个会元回来雪耻,隔年,同科的十几个贡生一起去京城参加省试,入场那天早上,从客栈出来,这陈清仪竟一脚踩空,跌下楼梯,断了腿,这一场就误了。”
周夫人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这也太巧了”
“可不是,巧得还在后头,过了三年,这陈清仪又去考试了,这回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连客栈也只住一楼,可刚进了场,竟拉起肚子来,拉得直不起身子,考官只好让人把他抬了出来,这一场就又误了。”
周夫人失笑起来,
“竟有这样的事?”
“又过了三年,还没进场,头一天家里就来人报丧,他父亲病故了,陈清仪当时就晕了过去,一路哭着奔丧而回,守了三年丧,只说自己有才无命,再也不肯应试了,他家境清贫,就收了几个学生,靠教书为生,偏他教出的弟子,个个都是极好的,光进士及第的就有好几个,如今可是咱们两浙路有名的才子良师。”
周夫人惊叹着感慨起来: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真有这种无命无运,偏又有才气,能教出好弟子的人。”
“可不是,可见这人的福禄,都是上天注定的,不认命不行”
李老夫人伤感的感慨着,声音越来越低,沉默了片刻,才笑着接着说道:
“这陈清仪,虽说是个时乖命蹇的,可为人豁达风趣,交友极广,并不一味清高迂腐,如今他那一科的贡生,还有这越州府和他交好的后进学子,进士及第后做官的极多,一来,人家怜他才高命蹇,二来,他为人又极好,同年同乡都与他交情甚好,他的学生及第后也有出来做官的了,这人请来给萧儿做先生,再好不过。”
周夫人眼睛亮了起来,忙笑着赞同道:
“母亲说得极是,这样的先生最好不过,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来。”
“陈先生和萧儿的父亲是知交好友,你既觉得好,明天我就打发亭管家去请他,他父亲过世时,就是亭管家过去帮着料理的。”
周夫人笑着点头答应着,迟疑了下,为难的问道:
“那王夫子?”
“前些时候杭州府吴家托人捎话,想让咱们给推荐个启蒙的先生,王夫子倒正正合适,我就让人捎了王夫子的履历去,说是萧儿的启蒙恩师,吴家昨天已经回了话,对王夫子极满意,今天晚上,我设宴请王夫子,跟他说了这事,看他肯不肯,你再准备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