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醒,哪怕外面杀得震天响,在颍川湿润的水汽下,他还是有些熏熏然。但他的儿子袁耀已经等不得了,他叫上族叔袁胤,与父亲同醉的名士舒邵,侠士张闿,还有十几个亲随,慌慌张张地拿了干粮和宝物,从大帐中跑出来。四周都是逃命的军士,无论怎么叫,也没有人去理会他们。大家找不到马匹,只好绝望地步行逃跑。
好在郑浑早早看出不对,于是派人抢了近百匹马匹,在营门口等待他们,见到仍未清醒的袁术,郑浑自我哀叹道:“何苦来此!何苦来此!”便又把马匹带过来,大声说:“快走吧!难道等着做俘虏吗?”袁术一行这才得以逃脱,一路逃回平舆。
早在袁术大营被破之前,孙贲就被汉军围住打落下马。他的兜鍪、武器都掉了,用左手撑着半跪起来,伸右手捉住敌人自马上伸过来的矟尖,就要朝咽喉上割。汉军此前见他勇勐无匹,一心要抓活的,连忙向后急抽长矟,矟刃划过孙贲的手掌,顿时鲜血淋漓。孙贲却似乎已不知痛,双目茫然,跌地而坐。半日之间,胜败荣辱天翻地覆,悲凉和悔恨千交万织,这恐怕比直接死去还要令人痛苦百倍了。
原本号称精锐的寒刀队,早在汉军的轮番打击中被冲得七零八落。不过还是有约五、六百人的队伍,始终聚集成团,就像在洪水中的孤岛,不禁没有被冲没,反而顽强地将迎面来敌及退回去。到后来,逐渐被他们吸引来的汉军骑兵越聚越多,环绕四周的约有两千骑。
这些骑兵也不强攻,但不断骑马靠近射箭,消耗对方。时间长了,这些披甲长刀手大多身上插着箭失,被射死射伤的人也越来越多。几个残存的军候俱在一起商议说:“杀敌尽忠之事,我等都已经尽力了,此时再不投降,也不过是为后将军陪葬而已,何苦呢?还是降吧!”于是共同推出了一个首领,解了铠甲不持武器,走出阵去请降,总算是将余部的性命保全下来。
勇将刘勋也在乱军之中拨马奔逃,原本跟随左右的从骑都被人群冲散了,只有苍头王七和他一前一后地朝东边跑。他一口气骑马奔上一道土坎。刘勋极目四周,树木稀疏,灰色的阴霾天空下,能见到的人马并不多,而且都在各自逃命。
这时,刘勋发现坐骑中箭,后腿已经一瘸一拐,显然支撑不住了。而王七没有跟上来,他就跳下马,坐在坎上休息等王七过来换马。
刘勋刚才勇斩杨丑,早就名动两军。他的浑身玄甲,以及铁兜鍪上的紫色锦帽,已为汉军骑士所识。此刻他坐在高处,四周打马追敌的汉军骑士见了,有识得的,就说:“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