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关头迅速稳定幽州局势,必须在公孙瓒与刘虞中征召一人回京,才不至于酿成惨祸。
他沉思良久,觉得此事重大,刘虞是宗室领袖,公孙瓒又是刘备同学,不能轻易做决断,故而一直等到此时,才与他细谈此事。陈冲的意见是,从大局考虑,该让刘备召回公孙瓒,让刘虞专断幽州大事。
孰料他一说完,刘备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他默然少许,低着眼眉跟陈冲说,回来的路上,他已回信应允公孙瓒,打算召回刘虞,让公孙瓒任职新幽州牧。
陈冲闻言也不禁变色,他打量刘备少许时间,知道他还是属意公孙瓒,便劝诫他说:“同窗之情虽深,但玄德你高居宰辅,当事事以国家大事为重,如今虽已私允,但毕竟尚未上报天子,还有回旋余地。”
孰料陈冲劝之再叁,刘备竟不为所动,最后斟酌言语,回驳陈冲说:“以庭坚之意,是要以幽燕制河北,幽燕苦寒贫弱,正须得善战之将,才能与袁绍抗衡。刘伯安声名虽重,但只会招抚,如何能领大军克敌制胜?”
陈冲见刘备听不进去,心中也是恼火,与刘备说:“公孙伯圭确实善战,但幽州岂是善战便能自持的地方?当年彭宠、卢芳之辈,谁不是能征善战之士?可彭宠为家奴所杀,卢芳士众离心,遁入匈奴,这都是前车之鉴!
公孙伯圭为人处事正与他二人相彷,上次讨董,他便与田畴等人不和,若让他执掌幽州,仍与州府不睦,该当如何?刘伯安在北虏中久有声望,若他一撤职,又让乌桓、鲜卑等部叛应袁绍,公孙伯圭再能征战,又有何用?
玄德,这不是儿戏,绝不能性情用事!”
刘备听得也是火起,一手敲着桌桉,对陈冲高声争吵说:“乱世正当用重典!我怎是性情用事?庭坚你徒以声名用人,却不想刘虞立场不定。伯圭信中有言,说袁绍怂恿刘虞称帝。一旦将伯圭召回,刘虞倒向袁绍,大事又如何说呢?!”
陈冲见他这般油盐不进,也提高音量,针锋相对:“识人岂可论心不论迹?朝廷但有征召,刘伯安无所不从,去年东征,刘伯安仍有派军襄助,而公孙伯圭何在?若论忠奸,公孙瓒不若刘虞十一!你以此诛心之言,去这般揣测社稷大臣,不亦过甚耶!”
说到此处,两人的氛围紧张已极,刘备起身怒道:“我诛心又如何?国家大事,岂能事事以妇仁处事!英雄胆色,本就不拘于常理!”而后也不与陈冲言语,自己踏步出房,寻了卧室便就寝去了,真可谓是不欢而散。
这件事的影响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