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小的才元服二三载,但身上满是自信与朝气。陈冲心中很高兴,于是问他們名字与乡祉,得知这六人分别是:扶风法正、扶风孟达、京兆杨修、京兆韦康、冯翊李义、冯翊郭凯。
其中五人皆出身当地高族,法正是名士法真之孙,孟达是常侍余党孟佗之子,杨修是光禄大夫杨彪之子,韦康是长安令韦端之子,郭凯虽族声不足,却也是云阳大族,故而都得到三郡郡守照顾。只有李义一人是小吏出身,因其器性重厚,办事得力,故而受其上司器重,这才推举为孝廉。
陈冲得闻后,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禁对李义亲近了几分。
这时候,他领众人进入书房,都坐下后,又为每人倒上一杯茶水。孟达本以为这是热酒,端在手中便豪饮一口,这才发现茶水滚烫,又是满口的苦味,差点没吐出来,舌头在口里转了好半天,这才把茶水咽了下去,但茶盏里还是洒了一些。
陈冲见状,给孟达递上一条布巾,笑道:“这茶水稍苦,是我用来静气凝神的,冬日里多少有些作用。”
孟达颇为汗颜,手拿布巾不断擦着桌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是好友法正给他回护说:“子敬居边地日久,多生豪气,故而脍食不善精细,举止不善详谨,还望明公莫怪。”
陈冲心中自然没有偏见,他只是对法正的快言赶到惊奇,转而问他道:“孝直与子敬乃是同乡,也是浑身豪气吗?”
法正一怔,立马答说:“在下所愿,乃是效终军之旧事,辅遇明主,画谋奇策,请长缨,持长剑,以缚天下之贼臣,清六合之叛逆,而成淮阴之奇功,留青史之美名。”
“好志气!”陈冲笑着点点头,又问其余四人说:“你们的志气是什么?”
杨修低首行礼,而后说:“家祖父皆乃国家栋梁,天下名望,修所愿不高,唯期言行无咎,不坠家声而已。”
韦康想了一会,说道:“若能为一州刺史,造福一州,庇佑百姓无恙,再留下些许薄名,我就心满意足了。”
郭凯则说:“愿学如季长公,上能谏讽拾遗,匡补主上过失,下能寓教于学,传名教于后世。”
李义听了半刻,才发现轮到他了,但他却涨红了脸,显得非常惭愧的样子,好久才说道:“禀明公,在下为吏数载,繁于常务,如燕雀而已。只知眼前之微末,不知九天之高志。况且在下才能有限,平日多有疏漏,侥幸为长官青睐,才得举孝廉。今日能为国家做事,已是恐慌,又哪里敢言谈志向?只求凡是尽心竭力,无愧于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