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敢来领死!”
胡车儿见状面露不屑之色,他驱马加鞭,提着长刀便迎上去。双方仅相交一击,正直双马交错之时,胡车儿突然探身伸手,抓住了汪岑的槊杆,往回猛拖。汪岑的力量不小,但胡车儿的气力更大,加之他马战经验不足,竟被胡车儿连人带槊的上半个身子拽到怀里,而下半身却还扣在马镫上没有拖出来。两匹战马的力量也因为胡车儿的力量,由交错改为原地打转缓走。车儿不容汪岑挣脱,左手抽出腰间短刀,利落地切下他的头颅,将首级朝空中一抛,带着血珠坠落到并军骑士之中。而汪岑无头的身子,尚自端坐在马上,随着马儿的缓步而摇曳,近处的并军士卒见此情形,无不惊骇而退。
这使得胡车儿又连破二阵,并军士气大为之溃,便连举旗的兵士也不由再三摇晃,胡车儿距离刘备本阵仅有三百步之遥,刘备几乎能看见他脸上的血污,他不惊反勇,转而拔出双剑,对身边亲卫笑说:“如此男儿,定是敌军猛士,杀之必夺其气!”说罢双手挥舞剑花,显然已是手痒难耐。
这时候兵曹从事太史慈劝阻说:“征西千金之躯,何必以身犯险?”刘备见他神色沉稳,反问太史慈道:“莫非从事有退敌之策?”太史慈笑道:“如此莽夫,何须用策?征西且看我三箭破之!”
说罢,他从弓袋里取出三石弓,又从箭囊里取出极为尖锐的破甲箭,将其搭在弓弦之上,右手拇指带上防割的玉玦,用尽力气将弓拉至极满。他眼看胡车儿又近得百步,心中暗叫一声“放”,他一声闷哼,右手松开弓弦,对准敌人坐下射去。
箭身没入黄骠马马额,只露出黄白的箭羽,黄骠马当场停住脚步,仿佛僵住了一般,一个趔趄轰然倒地,连胡车儿一起颠在地上。胡车儿摔倒之下倒并未受伤,正要起身与随从换马,随即警觉大作,只听空中一声极为轻微又极为尖锐的“嗖”,他右臂顿生一阵穿透之感,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原来右臂已被一支穿甲箭射穿,连长刀都握不住了。
胡车儿沿着箭羽的方向看过去,正见百步外一个黄甲武士立在人群之中,又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穿甲箭,太史慈深深吸气,显然三开三石弓极为困难,但他仍有条不紊地瞄准住胡车儿的头部,胡车儿大为警觉,在太史慈第三箭射出的一瞬,他左手立刻拔出短刀,护住自己的面孔,只听到“铛”的一声,他左手手腕又是剧痛,这下却不是被射中了,而是刀面与三石穿甲箭矢相撞,令胡车儿用尽腕力,手腕险些承受不住。他放下短刀,短刀“噌”的一声,竟直接断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