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射爆了头颅的事情。
“晋昌的运似乎被我截了,如果他能等到尊上前来,或许他就能逃脱震天箭的追射,但晋昌遭遇尊上……”
张学舟最终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深究下去。
如果要仔细盘算,马元的死亡有自身大部分原因,但也有丝缕与他相关。
任何一个环节,任何一个人做事情,都有可能产生涉及其他人的影响。
如果事情重来一次,张学舟所做的选择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断对自己进行复盘,只觉诸多事情再难尽善尽美,已经做到了他面对未知时的极限。
他们面对朝廷顶层、晋昌、尊上等人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与一根野草没有区别,马云和张老高等人同样只是一根野草,甚至是不如他们的野草。
与此前负责守卫司马门的那些军士一样,这些人事情临身时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力量。
何况这两人一个身体弱,一个身体衰老又心中惶惶,想过这趟难关确实不容易。
“你们有没有去那边巡逻?”张学舟伸手指了指寝陵方向问道。
“大人您没来,这马元又死了,咱们司马门就剩下四个人,哪里敢乱跑”宋东甲赔笑道:“而且咱们还缺冬衣,按您的吩咐关了大门躲在城楼里打发时间。”
“干得漂亮!”
张学舟点点头,很清楚宋东甲知晓的事情应该不多。
这让伸手招呼宋东甲,又让容添丁半搀扶着他,三人踩踏着阳陵中一深一浅的积雪而行。
冬季的大雪将阳陵中发生的一切抹平了下去。
没有人在乎马元这个文书的死亡,没有人在乎工匠中少了一个张老高,也没有人在乎这阳陵东司马门的公车司马令。
阳陵中的一切静悄悄,静谧到仿若没有人探至,将十余天前发生的诸多事情掩盖了下去。
哪怕是工匠们的脚印也被雪花所重新覆盖,直到张学舟等人靠近帝陵附近,他才听到了一些凿石的声音。
“大人,那边有人烤……”
负责开路的宋东甲哆嗦身体朝着前方一指,刚欲给张学舟指过寝陵附近有人烤火时,他身体一歪已经陷了下去。
“小心一些!”
张学舟拿着青岩木杖一勾,将宋东甲拉回时,只见树枝干草混合着积雪的下方插了三把明晃晃的无柄短剑。
“孔忠,你们瞎铺设了什么,这正常行走路都插了剑,差点捅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