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便不难看出,霍尔海雅的话题选择很是精准,抓住了奥默当初的设计,摆出他当初期望的效果模样搭话。
这就成了奥默难以回绝打断的阳谋。
只是奥默也很难对她升起抗拒与恶感,因为她骤然提起这个话题,却不只是浮于表面的随口一提。
她没有旋即敷衍,将话题重新拉到奥默与自己身上,而是确实聊起了她最近这段时间观察所得。
从对学院、学生、老师、训练员们的观察,再到自己通过网络了解所得,到此几乎不需要奥默科普,她自己就已然有了独到且深入的见解。
这就成了开头的提醒。
奥默并非对此没有自觉。
倒不如说他在这学期忽然打算整个倾诉室来,就是因为无法忽视这业界的扭曲。
他试图从头部的那么些训练员开始,慢慢改变这些生态。
激进革命这种事自是于他那性子与忙碌生活而言,格外遥远的事,他也并不否认自己的自私,像是比起无数普罗大众的训练员与赛马娘,还是更关心身边的那么些人,更愿意花费时间精力来给他们排忧解难。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一个瞧得如此深刻者,对他直接提起这一现象来。
一面强加血量,与血量恢复速度,一面狂叠易伤,甚至挂着随层数积累增加引爆伤害的dot。
——如今赛马界的发展势头莫过于此。
看得让人心忧,却没有免费洗点的待遇,更有普罗大众瞧不见dot的现象。
万幸之处只在于,dot虽深,却很难做到一次性引爆。
又像是他曾在罗德岛那边合作时,听闻过数次的文明之毒本身——兽性。
在埋藏着兽性隐患的社会里,个体的犯罪就像疫苗,一种将毒性稀释后的释放。犯罪者所付出的代价能够惊醒‘治愈’旁人,复数的合法制裁案例,能够避免集体的兽性释放,以至于涌现一轮规模化的世界大战,来彻底重创文明本身。
当然,这一理论的前提,还得是没有个体掌握过大的权利,否则个体同样有资格发起大规模的战争,那区区犯罪的兽性释放根本不足为道。
所以奥默对那位总是待他亲切的老巫妖的见解,虽是新奇,却也并不笃信。
他觉得这份理论虽不适用那个泰拉,也不完全适用这边的泰拉,不过倒是刚好能套在赛马文明的发展里。
每一次的小小冲突,都等于是提前排毒的过程,能免去一个超巨大脓包